扭頭便走,於當天便退了婚……突如其來的驚變駭然,讓林尚書一下子垮倒了……
那種毒,燃盡生命癲狂的巨毒,我心有餘悸,‘花皮’……想著密林之中‘花皮’的慘死痛苦,我也曾有過冷冷地恨……可最終,在外人眼裡,‘花皮’畢竟不過一匹無足輕重的頑馬。雖然它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卻不得不眼睜睜看著害它的人就在身邊卻不能為它報仇……王媽媽,身懷絕世武功,竟為了小姐的幸福,不擇手段,置我於惡狼之中……不是不明白這一點,我卻不能再給顏家帶來任何禍事,顏家待我恩重如山,三少夫人又與林家有親戚,林家勢大又凌利,不似顏家這般寬厚善良所能相抵……況且,能得老夫人的青睞,能得他的痴心相許,當時的我,還有什麼可求的……
雖然物是人非,鬼使神差,當初的事孰對孰錯誰又能說得清楚……只是,現在這種毒又出現在了王媽媽的身上,卻又讓我不得不心生懼怕,心中仿若攫著一顆毒瘤,讓我痛讓我擔憂。除了他,我還真想不出誰能有這種本事和用心去用這種方法害她……林家興許不明,但我心卻想不去猜測都難。
一雙含情專注的眼神,嫵媚而又執著,我不是不懂林小姐的情愫和用心,我當時是真心地想成全他們的,只是……唉,頭疼,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用?
對他,眼裡容不下任何的沙子,不為他如今默默地犧牲,也許,心底深處,還有一點的牽掛情愫,畢竟當初也曾心甘情願地想嫁他。不願讓塵埃和猜忌蒙上曾經的真心真意,我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了他的房門。
似是早知道我會來一般,他專注的身子動也未動,甚至連眼皮也未抬一下。只是拉過一條矮几,輕輕放到自己身邊,我心一嘆,慢慢走了過去。
“對她如此做,沒有與你商量,那是母親早定下的。顏家雖寬厚,但也絕不容人三番兩次的下毒殘害……”他低啞的嗓音透著痛苦,一絲不願再回顧的往事,滲入內心,輕輕一扯便是五臟內腑的痛。我感同身受,眉心一下子皺了起來,“在我走後,顏家到底又發生了什麼?”
“這一切都是出自她之手……偷天換日,瞞天過海,別有用心,顏碧被挑唆,侍衛被收賣,翠萍也死了……”他眼裡一絲狠厲,從未有過的痛恨和不恥,溫潤的眼神頓如冰川一般的凌厲寒冷,我心一痛,滿眼的憐惜,善良溫潤的男子被折磨如此……“就在我回府拜堂之際,顏碧自已揭下了蓋頭。我當時就蒙了,頭腦空白,片刻清醒,我便掠上馬去追你……翠萍卻在此時瘋了,雙目赤紅,神智狂暴,見山撞山,見水跳水,見人咬人……被咬的下人若不救治便會如她那般瘋狂……青芫,我到底是晚了一步……”一絲的痛楚,赤紅的雙目,瑩潤的眼神,帶著撕心裂肺的悔……深深望著我,透骨融血,我心一下子揪緊了……
“呵呵,”他驀地一聲慘笑,低下頭,喃喃,“如此一別,竟是天意不可違……”痛苦落寞的眼神再不遮掩,我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臂,他抬頭看我,冰冷的眼神卻又瑩瑩溢滿溼潤,如青山碧水般地深厚,一絲情深,卻是刻骨的傷痛。我淚水盈盈,卻無言,只能緊緊地抓著他,那尖長的指甲相信早就掐入肉中。他一抹心疼,抬手溫柔地拭去我臉上的淚水,“放心,如今,我很知足,心早就放開了……我只想這樣守著你,地老天荒,無怨無悔……皇上的心很寬廣,如此度量,顏晉感激不盡,我心也有分寸……”
一席話,頓時揉碎了情腸,我再不顧,一下子抱住了他,嗚咽著,疼惜著,感激著,卻也無可奈何著……他身子一震一緊,卻也一動不動就這樣讓我抱著,片刻的溫存,一生的滿足……
“毒我做了改進,即使有人被咬上也不會再發瘋。在我進京的時候,我就潛入林家對她下了毒,本以為她會有所覺察,自己能夠解……若是那樣,我也不悔,顏家本就不想趕盡殺絕……誰知,那種毒無色無味,竟是如此歹毒,直到發作竟連她也未發覺。只因事先作了改進,我也不知究竟要到何時才能發作,誰曾想竟是昨日……”他喃喃地,似是帶著一絲的謙意。
“林小姐瘋了……”我直起身,直直望著他道。“那又怎樣?這不是她咎由自取的嗎?”他一聲無謂,卻也收起了所有的情愫波動,清冷淡泊又籠在了身心。
我輕輕收回手,望著他,一抹疼惜,“她是真心愛你的,雖然有些偏執,做錯了,但我相信無論何時,她心裡想的唸的愛的依然會是你……”
“夠了,”他一扭身,一絲狠厲,“你還要對她仁慈嗎?難道你忘了‘花皮’是怎麼死的?小翠又是怎樣痛苦地死去?顏碧被母親拆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