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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神領會,不再多問。

李延卻哭笑不得道:“小爺,你讓我怎麼扶你,照你這麼個問法,上朝還不讓群臣吃了啊。”

遊淼忙道:“好好,我不開口,吃飯行了罷。”

當天吃過後遊淼便回了太學,心底反覆盤算,也不想讀書了,困時便在廊下倚著瞌睡。

李治烽一走,遊淼想找個人靠著也沒辦法,當即渾身不舒服,拿眼瞥程光武,又覺得不太好意思,只好算了。

這是遊淼三年半里,第一次和李治烽分開,這才兩天時間,就已經不習慣得很,雖然平素李治烽在身邊也很少說話,但有個人,就覺得說話做事有點底氣了。

才放晴半天,雨又下了起來,淅淅瀝瀝,下得人心裡毛毛的。

“李治烽。”遊淼發了會呆,抬頭道。

程光武道:“少爺。”

遊淼哭笑不得道:“對不住,光武,我叫慣了沒法改口。”

程光武道:“少爺有什麼吩咐。”

遊淼想了想,想不起來剛想使喚李治烽做什麼,只得道:“算了,沒事。”

遊淼靜了會,又問:“光武,你去江城府了麼?那裡淹成什麼樣了?”

程光武說:“碼頭全毀了,船都沒地方靠岸。”

遊淼心道也真夠糟心的,當初就該和李治烽一起回去,頗有點後悔,但李治烽肯定覺得一路勞頓太累,回江南十來天,再回京十來天,馬車要走一個多與的路程,快馬十天跑完,遊淼身體再好也吃不消,況且中途還得放榜,還得等殿試……

“少爺,喝茶。”張文翰擺開茶具笑道。

遊淼把腳從廊椅上挪下來,懶懶道:“你倒是整日裡雲淡風輕的。”

張文翰笑道:“少爺是鹹吃蘿蔔淡操心,這幾天愁的都看不下書了,還得去點狀元呢。”

遊淼笑了起來,說:“不是發愁,是李治烽沒在身邊,不太慣,看不下書。”

張文翰洗杯,攪茶葉,笑著說:“人麼,一個陪著一個,成雙成對的,哪天要走了個,真是心裡缺了塊似的。”

遊淼:“嗯,有理。你向來是一個人過,怎麼也想到這個?”

張文翰說:“我爹早些年裡去了,我娘一個人天天坐著,兒吶兒吶地叫,沒過幾年,也去了,那會我就在想,倆人在一起久了呀,這命就是連著的……”

遊淼想了想,說:“可我娘去了,我爹怎麼還大魚大肉,醉生夢死的吶。”

這話一出,連張文翰也尷尬了,遊淼笑著說:“不跟你插科打諢的了,那是你爹和你娘相愛,那才是夫妻,我爹不愛我娘,自然就無所謂了,巴不得悍妻早點去了的好呢。”

“快別這麼說。”張文翰笑著給遊淼沏茶,恭敬捧給他。

遊淼又說:“老伴老伴兒嘛,全看誰對誰上心,不上心的,陪著再久也不成,還是兩看相厭。”

張文翰不敢接話,只是笑,遊淼說著說著,似乎有點觸動,他看著雨水,便想到家裡的情形,想到李治烽,又想到他的水車,頗有點想把攤子一撂,回家去了。

但透過那濛濛的雨水,又彷彿窺見了江南的連場大雨與汪洋,百姓遭了災,房屋都被淹了,小船在水上穿梭來去,若沒有遊淼的糧倉賑災,不少人就得餓死淹死了。遊淼嘆了口氣,張文翰說:“聽說朝中還在爭論,今歲要撥糧下去賑災,卻遲遲不批。”

讀書人最愛議政,張文翰天天去書閣,自然也聽到同窗議論,大多是針砭時弊之言,遊淼沒好氣道:“要點糧跟要了命似的,當年高麗催軍餉催得哭爹叫孃的,如今江南受災,不知道要過多久。”

“是啊。”張文翰又嘆息道:“等到糧食撥下去,賑災的銀兩到了,只怕都要入冬了。又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

遊淼點點頭,想起臨行前孫輿寄予他的重託,心懷又敞了些。

數天後,七月初七,雨停了。乞巧節京師出遊者眾,紅男綠女,都在河邊成雙成對,遊淼前去聶丹府上赴約,馬車停在正門外,掏了點銀錢,打發程光武自去閒逛,便朝府裡去。

聶丹府外站著兩個兵,院子裡雜草叢生,顯是多年沒修過了,大門敞著,遊淼打過招呼邁進去,在二門外揣著袖子道:“聶大哥!”

“聶大哥!”

聶丹一身粗布長袍出來,見遊淼道:“菜未好,先喝杯茶。”

遊淼笑道:“你隨意,別管我。”

遊淼從袖中取出一盒茶,放在花園裡石桌上,聶丹轉身又去廚房忙活,遊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