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
薛白露面無表情的模樣讓沈況不知如何是好。
“沒事我先走了。”她側過身子加快步伐,同事們早在大廳外等著。
***
“薛編輯,你的花。”這一天,前臺工作人員看見薛白露走進雜誌社,笑眯眯地說道。
“薛編輯,你的花。”很多天以後,這樣的對話依然在重複。
“小雨,把花送到薛編輯辦公室。”而現在,小雨成了間接的傳送人。
小雨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眾多同事齊刷刷的目光朝她望來。嬌豔欲滴的玫瑰襯著小雨緋紅的雙頰,那種尷尬恐怕只有當事人知道。她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把花堆在桌旁的角落。
“這種事別再問我,你自己處理。看你的桌上空蕩蕩的,拿去當裝飾吧,不收錢。”這是小雨把花送進薛白露辦公室的第七天,薛白露回覆她的話。只是因為薛白露往往當著她的面,一言不發把花束扔進一旁的垃圾簍。
而現在,整個辦公室的人都知道,薛編輯正在被人狂熱追求中。小雨成為直接的受益者。
也不知道是哪個無名人士,勇氣可嘉。連著十多天都往雜誌社送玫瑰,雷打不動。雖說送玫瑰的行為總能讓人聯想到暴發戶毫無新意的表白行動,但是女人,總也拒絕不了這種被人捧在手心的虛榮感。
薛白露第一眼看到面前的花,就知道這是沈況的傑作。毫無新意,反而讓人有些厭煩。以前在學校,他也是這麼做的。那時候的薛白露雖然不顯山露水,但心裡還是美滋滋的。而兩年過後,他的行動並沒有任何長進。
沈況對自己這些天來的殷勤,並沒有抱有很大的期望。他唯一的目的是,讓所有人都知道薛白露正在被人追求。而此時,那些投機取巧的歪瓜裂棗大半會自動遠離,最好的結果是人盡皆知。
或許各人的心情總是複雜,一時想狠狠地做個了斷,卻又想慢慢拖延時間,總會有些機會。
許蝶風風火火走進薛白露辦公室的時候,她正在埋頭苦幹。黑色的陰影籠罩在白色的紙張上,薛白露抬起頭。
她放下手中的簽字筆,迷茫地看著許蝶玩味的眼神。許蝶穿著無袖連衣裙,身上搭著一件米色外套,大波浪的捲髮披散在肩膀一側。在認真環視四周後,自顧在會客的沙發下坐了下來,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
“工作環境不錯嘛,難怪給我送上那麼一份大禮。”
薛白露走近許蝶,在一旁坐下。她明白許蝶口中的大禮是指什麼,但不明白她此行意欲何在。
“你該得的。”薛白露緊接開口。
許蝶抿著嘴巴笑了笑,開口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想,所以嘛,沈況的一千萬一點也不虧。你把他給你的錢當成結婚禮物送給我,我接受。”
“所以你到底想表達什麼?我真的很厭煩這種牽扯不清的感覺,我們不是互相討厭嗎?何必厚著臉皮來自取其辱。”
薛白露盯著許蝶的笑容,一字一句開口。
“好吧,我說正緊的。我想,你們其實只是互相猜疑而沒有捅破那層紙吧。我可不相信你的狡辯,女人的直覺最精準。所以,你需要怎樣的臺階還能順利下?我儘量幫忙。”
薛白露的心裡為之一震,許蝶好像說出了她深藏於內心而不自知的事。望著她真誠但又帶著玩味的眼神,薛白露的心裡有種莫名的安全感。從所有的事情來看,情敵之間的瞭解或許超過朝夕相處的伴侶。至少許蝶所做的事,沒有一件沒有對薛白露形成打擊。
“沈況知道你來找我嗎?”薛白露反問。
“要他知道幹嘛,女人的事男人不必摻乎。”
薛白露起身走向臨窗的位置,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擁堵的馬路在她的視線中匯聚成細微的黑色小點。高空傳來陣陣微涼的風,逐漸平復薛白露焦躁的內心。
“我想知道他在美國發生了什麼,告訴我。”薛白露倚著視窗,那聲音被風吹得很散,但準確無誤地落在許蝶耳裡。她走近薛白露的左手旁,望著對方平靜的面容開口:“癌症患者往往不是被身體的不堪打倒,而是被意志所拖累。而能打垮一個對生活充滿熱情的年輕人的東西,只有信念。他比都能明白你的苦衷,但是周圍的一切又讓人身不由己。
你也許永遠不懂生長在豪門世家的孤獨與寂寞,沈況已經做得夠好。在英國的那幾年,我常常見他失魂落魄,只有在談到關於你的話題,才會微微露出高興的神色。我知道有某個女人的存在,並不知道那個女人有一天會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