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滑落,準確無疑的潑在一旁男人的身上。薛白露立即清醒,愧疚得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半瓶香檳盡數倒在對方的襯衣上,薛白露著急地拉過他的身子,不等她繼續開口,一道男聲卻從頭頂響起:“沒關係。”
薛白露立即放開雙手手,再也沒有理會那人,只是繼續往人群中擠去。
那道聲音,乾淨溫和,帶著淡淡的安慰。即使在周圍眾多的嘈雜聲中,仍顯清亮。薛白露迅速逃離現場,太過熟悉的感覺,那和沈況一般春風拂面的感覺。
等到從人群中出來,薛白露才算鬆了一口氣。可是這種行為又有什麼意義,一方面把所有的驕傲狠狠踩在腳下,豁出勇氣也要看看這場世紀婚禮;另一方面逃避著不敢面對,萬一那人真的是沈況,又該怎麼辦?
“下面有請我們的新郎齊桓先生講話。”
人群頓時想起熱情額歡呼聲,薛白露呆立著反省過來,剛剛話筒說的是什麼?新郎齊桓?她震驚地朝對面望去,新郎正從司儀手中接過話筒,滿面容光。
“請問這是許蝶小姐的婚禮嗎?”薛白露側過身子朝身邊人問道。
“是啊。”對方像是不明所以,但還是回答了薛白露。
“新郎是誰?是不是銀星集團的沈況?”薛白露緊接著問道。
“這個請柬上有寫吧,新郎齊桓,許氏集團的第二大股東。小姐你。。。。。。”他的話還沒說完,薛白露卻掉頭就走。新郎不知說了什麼,逗得在場的賓客哈哈大笑。而許蝶也正羞澀萬分地側過頭,恰巧對上薛白露憤恨的目光。她微微怔住,沒有在意。
晚宴持續到很晚才結束,薛白露就這樣盯著許蝶一晚上。直到所有賓客散盡,許蝶才悠悠走到她的身邊,善意地開口:“今晚招待不周,還請諒解。”
“請柬是不是你發的?”
“當然,作為曾經的情敵,邀請你來參加我的婚禮是一件多麼有成就感的事。”
薛白露冷笑兩聲,漠然開口:“我猜你是太有挫敗感,才需要在我身上尋找存在感。你說沈況都不願意跟你結婚,你還有什麼好得瑟的。別隨便對人說我們是情敵,沈況承認過你的身份嗎?”
“兩年不見,你的嘴上功夫倒是一點也沒變。”許蝶抱臂看著薛白露,突然笑出聲。
薛白露正在氣頭,誰也沒有想到許蝶會做出這麼無聊的事情。
“和沈況結婚?我看你是做夢和沈況結婚。”她氣呼呼的轉身準備離去,許蝶卻在身後悠悠開口:
“我不說和沈況結婚,你會來參加?我給你發了假請柬,可會場上的佈置分明寫著齊桓和許蝶,我猜。。。。。。你是關心則亂,或者,你害怕去看,你怕看到的新郎就是沈況,你怕。。。。。。”
許蝶的話還沒說完,薛白露便尖叫著喊道:“你閉嘴。”
“怎麼?被我猜中了吧。這兩年我可是一直把你當成頭號情敵,只可惜你並不把我放在眼裡。”薛白露彷彿聽見許蝶淡淡的低笑聲,她不明白這樣做有什麼意義,既然都是失敗者,又何來的感情糾紛。或者,更應該得到同情應該是自己,沒有得到才不會有失去。
“你就笑吧,使勁地笑吧。”薛白露邁開步子,這次真的要走了。再聽下去,她可能會衝上去和許蝶打上一架。
“出來吧,聽得還高興嗎?再不出來,只怕她要脫鞋砸我了。”
許蝶剛說完,樹蔭下便走出一道身影,修長而筆直的身軀。
“薛白露,剛才不是氣勢洶洶嘛,這會兒怎麼沒膽量了。”許蝶從身後走近薛白露,湊近她的耳朵低聲開口。
薛白露停在原地,原本垂在身側的雙手竟微微顫抖起來。她的雙唇緊閉,眉毛透出凝重的神色。許蝶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精彩表情,再次開口:“我看你也不過如此,罵起我來倒是伶牙俐齒。現在想想,我們的博弈不外乎我把你想得太高,或者,我把自己想得太低。”
語畢,許蝶轉身向後走去。“嗒嗒”的聲音沉穩而緩慢,終於,薛白露轉身,對著許蝶的背影低咒:“該死的。”
許蝶聽到了,男人也聽到了。
“怎麼樣,這一千萬不虧吧。”許蝶朝男人揚揚下巴。
男人沒有回應,只是朝薛白露緩慢走來。相比於兩年前,他看上去成熟了許多。五官幾乎沒有變化,只是更顯凌厲。嘴角掛著一絲微笑,又像是苦笑。白色的襯衫解開兩顆紐扣,袖口微微卷起,雙手侷促的垂在兩側,說不清的感覺。
他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