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而不死,是謂之賊也。你既然貪生伯死,又拒絕合作,你難道想耍賴不成?”
“老夫也曾揚名江湖……”
“呸!你少給我倚老賣老。好漢不提當年勇,你這些話少說為妙。好吧!你要耍賴,我自有辦法對付你這種人。”
“你……你想怎麼樣?”
方山惡狠狠的靠近,手飛掌落,“啪啪啪啪”四記耳光抽出,像是四聲悶響,把鐵背蒼龍揍倒在地,口角血出。
“你打吧,老夫絕不在暴力下低……低頭。”鐵背蒼龍含糊的叫道。
方山沉下臉,厲聲道:“你這無恥老狗,口倒是夠頑強,可是骨頭卻不夠硬,存心耍賴是吧。那我就將你剝光,然後拖著走好了,我不信你能挺得下去。”
聲落,手搭上了鐵背蒼龍的衣領。
鐵背蒼龍完全崩潰了,厲聲叫道:“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你早這樣多好。”方山冷冷的說道。
兩人左盤右折,向西南而去。
鐵背蒼龍在祭祖時出了意外,被人綁架的訊息,以相當快的速度向四面八方傳開,城中各大家族,立即派人召回家族子弟,並四出搜尋綁匪的下落,可惜,至各地掃墓的人無法及時趕回,這清明時節一時間那能找來多少人,人少了根本不頂用,一直找到入暮時分,搜尋的人不得不失望而回。
夜深了,東湖北端的荒廢茅屋中,一燈如豆,鬼氣森森。這處人跡罕至的林中茅屋,今天居然有了燈火,豈不是很奇怪?
鐵背蒼龍飢渴交加,昏昏沉沉的躺在茅草上不知人間何世。一盆冷水潑在他的頭面上,令他猛然驚醒,只感到渾身冰涼,四肢麻木。
一陣寒意襲來,令他不住發抖,吃力的掙扎坐起,不住打量四周,希望知道自己置身何地。
可惜讓他失望了,四周盡是些茂林與荊棘叢,夜如黑墨,毛毛雨仍然下著,細雨霏霏,夜風呼嘯,怎知道身在何處?
前面有一絲燈光,有救了。站起定神細看。原來是一座茅屋,燈光從門縫中透出,他所站處正在茅屋前方。
“唔!那個打昏我的年青人呢?”他悚然的自語道。
除了風雨聲,沒有任何聲音。除了孤零零的草屋,與黑黝黝的草木外,只有他一個孤零零的人。
茅屋裡的燈光,對一個身心俱疲的人來說,自然是極具魅力的誘惑,最不可抗拒的引力源。
鐵背蒼龍摸索著走上臺階。伸手推門。門應聲而開,原來是虛掩著的。
廳堂中的景物,令鐵背蒼龍大感驚驚,已經跨入一條腿,卻警覺地停住了。經驗與見識告訴他:這地方有古怪。
廳兩側,建了兩座以巨木所造的囚籠,每座長有兩丈,共有六處囚位。囚位中,有閘板,手鐐、腳鐐,可謂一應俱全。
廳正中墜下是一座神案,案上一塊神主牌。壁上,掛了一張像貌威猛的水墨畫像。栩栩如生,十分傳神。
案上除了香燭紙人紙馬之外,香爐中香菸繚繞,燭臺殘燭已經滅,長明燈幽暗像鬼火。之外另有一艘以黃金打造的船,手工不差,椅帆槳篙俱備,各物具體而微小。
在幽暗的燈光下,整座廳堂陰森森鬼氣沖天。
鐵背蒼龍一陣躊躇,進退兩難。目光落在神牌上,可惜看不清字跡。
“唔!畫像上的人,像貌有點眼熟。”鐵背蒼龍心想。
一時好奇,鐵背蒼龍忘了危險,進入了廳堂,到了神案前。當他看清了神牌上的名諱時,不由大吃一驚,只覺腳底下升起一股涼氣,猛的直上泥丸,情不自禁的叫道:“啊!是……是他!”
神牌上端端正的刻著一行字:“翻江鰲張公諱玉山之神位。”
鐵背蒼龍想起了去年追逐徐飛龍的事,半途追上了他們三人,翻江鰲力斃饒洲四鬼之三,重傷落水斃命,拼命掩護徐飛龍兩人脫身。
方山大鬧陳家,林家傳出方山可能是徐飛龍的訊息,已經不用懷疑了。
鐵背蒼龍扭頭便走,目光掃過右面的囚籠。看到了第一座囚位前掛著一塊木牌,上面赫然寫著:“幫兇鐵背蒼龍顧大同之囚座。”
鐵背蒼龍倒抽了一口涼氣,目光落在第二座的木牌上,上面寫著:“幫兇飛虹劍客曾鞏之囚座。”
第三座寫的是是趙大鵬。
第四座是李歧山。
第五座……
鐵背蒼龍不敢再看,向大門狂奔而去。
一聲鬼嘯,門口出現三個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