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請她過去一道坐坐。
阿皎早就做好了準備,自然也含笑點了點頭。
今日來得不少晏城的皇室貴族,阿皎同蕭珩一道朝著自己的帳篷走去,正打算整理一下衣裳就去陪沈皇后,卻見一輛奢華闊氣的馬車極為囂張的停了下來。
馬蹄高高抬起,重重落地,揚起了一陣塵土。
蕭珩將妻子護在懷裡,一時眉頭深鎖,臉色陰沉沉的。
待沒了動靜,阿皎才抬眼去看。
見這輛馬車外頭掛著一個“周”字,想來便是這周王府的馬車了。周王府的周世子在晏城橫行霸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他畢竟是皇親國戚,又是周王府的嫡長子,自然是沒人敢去惹他。加之這些年比之之前算是收斂了,所以就連景和帝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馬車停下,小廝將簾子掀起,從上頭走下一個穿著一襲圓領紫袍的男子。
那男子生得倒是濃眉鳳目、甚至周正,不過卻是左擁右抱、好不風流。
阿皎瞧著蹙了蹙眉,見這位周世子兩側的女子皆是衣衫不整,想來方才在這馬車裡也少不了胡鬧。她正欲收回目光,卻見三人下來之後,裡頭還有一人。
是個女子。
那女子梳著靈蛇髻,穿著一襲蜜合色的齊胸襦裙,身姿纖細婀娜,模樣生得甚是清麗,而且瞧著文弱秀氣,一看便是個教養極好的書香閨秀。總之,與周世子懷裡的那兩個妖嬈妾室截然不同。
阿皎忍不住多瞧了一眼。
周世子擁著兩個妾室進了自己的帳篷,那女子卻是低眉順目的跟著。看這身打扮,應該是個妾室,不過這舉止,倒像是個丫鬟似的。阿皎正疑惑著呢,蕭珩卻是不想看了,拉著自己妻子的手就進了帳篷。
畫眉畫屏將東西放好,而後便是端茶倒水的。
這一路上倒是沒少折騰,又加上方才塵土撲面,阿皎便接過畫眉擰好的巾子擦了擦臉。
畫眉是個愛說話的,一面伺候著阿皎,一面說道:“方才周世子身後的那女子,夫人恐怕是不知道吧?”她剛才見阿皎多看了幾眼,便知她心下好奇。
阿皎的確是有些好奇,不過這會兒本來是沒記在心上,被畫眉這麼一提醒,倒是越發好奇了。她將巾子給了畫屏,對著畫眉道:“你知道?那女子很出名嗎?”
畫眉道:“那倒也不是。方才那女子姓溫,還是沈皇后的遠方表姐,是陵州人氏。早些年可是陵州響噹噹的才女。”
原來是才女,怪不得一眼就瞧著是個有書香氣韻的。
只是……若是才女,大多數是有氣節的,這周世子她雖然也是初見,可他的名聲卻是老早就聽說過了。這麼個風流無度的主,這位溫姑娘又怎麼肯委身屈就呢?阿皎覺著這事兒甚是稀奇,而且畫眉也說了,這溫姑娘可是沈皇后的遠方表姐,按理說那會兒定國公府也不會讓她跟著周世子呀?
像是明白阿皎心裡的疑惑,畫眉悄悄道:“雖說周世子的名聲不大好,不過瞧著也是個容貌俊朗、家世出眾的主,那會兒這位溫姑娘家道中落,便來了晏城投靠沈皇后的孃家定國公府,頗得老太太的歡心。不過再討老太太的歡心也沒用,到底及不上沈皇后這個親孫女,所以同沈皇后二人的關係鬧得也有些僵。那會兒沈皇后剛剛同還是祁王的皇上定了親,這位溫姑娘卻同周王私下往來,而且還被定國公府的四姑娘和她的丫鬟看到了,最後這定國公府也沒轍,加之周王妃看在定國公府的面兒上給了一個妾室之位,這定國公府也就把人給嫁出去了……”
阿皎蹙眉。
她覺得,這位溫姑娘不大是個會做這等糊塗事兒的人。
畫眉嘆了一聲,又道:“說起來這位溫姑娘也是悽慘,若是有個好家世,如今嫁得不會比定國公府其他幾位姑娘差。自打跟了周世子之後,就受盡這周世子的折磨,前面幾年一直懷不上孩子,知道後來查出來是身體有問題,這才治了好久。終於治好了,之後又懷過兩次,不過……每一次都滑胎了。據說現在是一輩子都懷不上孩子了。周世子是個風流的主,今日這秋獵居然還帶上她,也不曉得她是使得什麼招數。”
阿皎聽了有些震撼,卻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這清楚?”
畫眉吐了吐舌頭,不大好意思道:“奴婢平日裡就愛打聽這些事兒,夫人不會煩奴婢吧?”
阿皎道:“自然不會。”雖說背後議論人不好,不過如今她是世子爺的妻子,那麼對晏城貴族大戶這些事兒總歸是要了解一些的。她自個兒不好打聽,身邊正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