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多少名字中帶“君”或者名字中有和“君”發音相同的女生大聲的尖叫,我身後不遠處就有一個女生不停地說著:“原來姜學長喜歡的是我,他喜歡的是我,剛才在臺上他一直往我這邊看,他真喜歡的是我!”那種興奮的勁像是自己中了五百萬的彩票。
“他——口中的君君應該不是我。”我心中暗想,因為在這所大學裡大家只知道我叫梁思筠(雲),所以他應該不知道我名字中的“筠”其實應該發“君”的音。
“君君?!?”我搖搖頭,他嘴裡叫的人名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這是再在意什麼?!可是一旁的小默也不知道在為誰打抱不平,“太過分了,”呼呼的從嘴裡喘著粗氣,“筠,他怎麼能這樣呢?”
“嗯?”我不解了。
小默看我一臉平靜,“算了,你不知道的。”
“小默,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今天怎麼說話吞吞吐吐的?”
小默生氣地坐直身子,“算了,這事情你不懂的,算我多管閒事,我真是頭腦發熱了,沒事來聽這莫名其妙的鳥語演講!”
“這你是怎麼一回事啊?”
“算了,你接著聽這鳥語演講吧,我回去了。”小默說完把手中的牌子丟給我,氣呼呼地轉身走了。
我的手中拿著兩塊牌子,一張上面寫著“愛”,一張上面寫著“你”。我抬眼看向舞臺,舞臺上的燈光變幻莫測,不知道是燈光讓姜資流那麼的明亮,還是他讓這個舞臺耀耀生輝。如果站在臺上的是程謙潤,我現在又會是怎樣。不知不覺,一滴眼淚順著我的臉頰滑落,悄悄地滴落在我的手背上。在歡騰的科學會堂,這滴眼淚顯得多麼的渺小,連我自己都聽不見他滴落的聲音。
轉身,在大家都沉浸在一片歡騰的氣氛中時,我離開了這裡。
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的同時,又為你開啟了一扇窗戶。真得是這樣嗎?
我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個堅強的人,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但今天,當我走在空蕩蕩的校園,周圍的樹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我才發現自己是這麼的害怕孤獨。
“君君—為何偏偏喜歡你。”只要我一閉上眼睛,就會在腦中閃現剛才姜資流在舞臺上唱《偏偏喜歡你》時的場景。
我實在是太累了。我知道,學校的草地是不讓我們踩踏的,現在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將手中的牌子扔到一邊,我就是想找個地方坐下來。我不知道自己坐在學校的哪個地方,我就這麼雙手抱膝地坐著,腦子裡一片空白。
不知道是不是腦子裡產生了幻覺,我周圍的空氣到處都瀰漫著《偏偏喜歡你》這首歌,由遠而近,越來越清晰。
“君君”
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闖進我的視線,多麼的熟悉啊!我慢慢地抬起埋在雙膝的腦袋,程謙潤??
白色運動鞋的主人笑了,“你現在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精靈。”
幻覺,不是程謙潤,來的是剛剛在舞臺上意氣風發的姜資流。我復將自己的腦袋埋在雙膝之間。
《偏偏喜歡你》的樂曲從他的手機裡傾瀉而出。他蹲下身子,坐在了我的身邊。
我們倆就這樣坐著,他看出我不想說話,所以也沒有對我說話。我們的周圍只有他的手機不停的閃爍著。不知道坐了多久,《偏偏喜歡你》的曲子也不再唱了。一陣涼風襲來,在炎炎的夏日,這陣風也能把人身上的雞皮疙瘩吹起來。我就像是隻木偶,只是呆呆的坐著,坐在我身側的姜資流將自己身上的襯衣脫下來,輕輕地覆在我的身上。
“現在的你一點也不像在籃球場上的梁思筠。”
我側頭,看向一邊的他。他懶散的坐著,雙手撐地,頭往後仰,眼睛望向遙遠的天空,他的嘴角微微上仰,顯得那麼自信。也許是發現了我的注視,他側過頭來,衝我鬼鬼的一笑,“是不是很詫異!”
他像是能讀懂我的心思,因為我確實很詫異,剛才我聽得很清楚,他叫我梁思筠(君)。
“其實也沒什麼,因為一個人的名字,別人可能會叫錯,但是自己絕對是不會的。還記得在醫院嗎?”說著他又笑了,他的表情像是在給一個孩子講為什麼天上會有月亮似的,更過分的是,他還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摸了下我的腦袋,看出我要發怒,他收回手繼續說道:“那天我在醫院對你說”他撓了撓頭,沒想到這麼自信的人也有尷尬的時候,“然後你不是對我說我梁思筠(君)不會怎麼怎麼嗎!”看著他尷尬的表情,我突然忍不住笑了。
“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的,我經常能看到你在校園裡開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