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婕妤?!殿中的女人們都是大吃一驚,不敢置信地望著玄宗。
玄宗對著望著自己的楊玉環苦笑一下,攬著她輕聲道:“太醫署給柳氏看診,說她身子虛弱,宮中炎熱難耐,只怕她受不住,朕只好讓她到行宮裡暫住些時日,待好些了再讓她回宮去。”
楊玉環此時已是漲紅了臉,眼中隱隱有淚,原本自己就是個沒名沒分的女冠,被安置在這驪山行宮中見不得人,他也不過來幾日便走,如今卻連嬪妃都帶了來,那這驪山行宮誰還會看得上她這個沒有身份的人,分明是要她任人作踐。
楊玉瑤此時也是臉色大變,若是柳婕妤住在了驪山行宮,那好日子怕是到頭了,柳氏出身尚書右丞柳府,可是正經的名門大戶,又是玄宗素來寵愛的妃嬪,只怕玉環是得不了半點便宜了。
她正要開口說話,只聽玄宗吩咐高力士:“讓柳婕妤到沉香殿安置下,今日朕就不過去看她了。”手裡摟了摟楊玉環,像把這一日留在飛霜殿當做了莫大的恩寵了。
一時間,飛霜殿裡幾個人都是神色各異,只有蘇雲安靜地坐著,只覺得這個驪山行宮怕是不那麼平靜了。
柳婕妤的到來似乎沒有什麼太大動靜,玄宗依舊是留在飛霜殿,與楊玉環甜蜜地如膠似漆,並不曾去沉香殿看過柳婕妤,似乎是並不放在心上一般。
“四娘,陛下如何不在?可是去了沉香殿?”楊玉瑤被宮婢請來,看殿中不見玄宗蹤影,有些急了問道。
楊玉環沉著臉搖搖頭:“去御湯池沐浴了。”
楊玉瑤這才鬆口氣,卻是又蹙眉道:“四娘你可得想明白了,如今是強敵在側,不是使性子的時候,你要設法籠絡住陛下的心,只有依仗陛下的寵愛你才能在驪山行宮過好日子,日後才能進宮去。”
楊玉環臉上閃過一抹陰毒:“柳氏怕是不會那麼輕易就讓我安生度日,她不惜追到行宮來,不就是要除掉我這個心頭大患!”
楊玉瑤沉吟片刻:“柳氏出身高貴,位分也不低,寵愛與梅妃可是不相上下,她來這裡必然會設法刁難你,伺機趕了你出去,你無論如何都要先忍耐,等正經進了宮再爭高低,可明白?”
“三姐放心,我必然不叫她稱心如意!”楊玉環冷笑著道。
後殿,蘇雲讓宮婢把挑出來的衣料子攤開在案几上,吩咐綠柳帶著人畫樣子裁剪。
小巧看看左右,終究是忍不住,湊到蘇雲跟前低聲道:“娘子,聽說宮中來了位貴人,就住在離這裡不遠的沉香殿裡,可是從長安帶了十餘駕馬車來呢,好大的聲勢。”她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日還能住在行宮,連聖人都在這殿裡住著,還有尋常人見也見不到宮中貴人,真是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蘇雲知道小巧這孩子八卦的性子又犯了,忙低聲道:“這些可不是咱們該打聽的事,安分待在這裡,待做好衣裙咱們就早些回長安。”柳婕妤來意不善,楊氏姐妹今日在殿上的表情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她可不想把自己也攪合進這些妃嬪的宮鬥裡去。
小巧似懂非懂點點頭,還是低聲笑道:“這會子回去咱們鋪子怕是要大出風頭了,連聖人都見過娘子,還誇讚了娘子的手藝。”
蘇雲卻是在發愁,自己出來這幾日了,大夫人和魏氏怕是著急壞了,還得想法子使個人帶個信回長安才是。
只可惜蘇雲想要置身事外的想法卻是很快破滅了,第二日一早,玄宗去山道上騎馬之際,柳婕妤便使了人來請蘇雲幾人過去,說是要見一見
“婕妤要召見我?”蘇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個小裁縫究竟是燒了什麼高香,還是踩了什麼狗屎,竟然連著被李隆基和宮中來的柳婕妤召見。
來的宮婢是柳婕妤貼身使喚的,見蘇雲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嗤笑一聲:“不錯,婕妤請蘇娘子隨婢子過去,太真娘子和裴夫人已經先過去了。”
看來這柳婕妤今天要搞批鬥大會了,把行宮裡的女人都叫過去了,連她這個裁縫都不放過。蘇雲揉了揉額角,只得吩咐綠柳幾人:“你們先照著前幾件衣裙做著,一會子我回來再做花樣子。”
那個宮婢掃過正在裁剪的衣樣子,忽而問道:“未知與太真娘子做的衣裙可做好了?”
蘇雲不明所以,指著一旁的一條剛剛做好的襦裳:“已經做好了一件了。”
宮婢冷笑出聲:“婕妤有命,讓蘇娘子把做好的衣裙一併帶過去。”笑容惡毒地看著那條衣裙。
蘇雲一個冷戰,果然這女人的鬥爭都已經蔓延到自己身上來了,她不過是過來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