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看錯了,我為什麼要不高興?”元極淡淡的回應她,手上的動作卻一直在持續,而且很輕柔。
“是呀,我就在想,你為什麼會不高興?難不成,是我惹著了你?”被他擦過的長髮遮擋住了她的臉,她抬起眼看他,那雙大眼睛在髮絲的遮擋下,卻在泛著光。
看了她一眼,元極眸子裡的笑意加深,“只是覺得時間過得太慢,訂婚之日,還得再等等。”
秦梔輕笑,他這幅急不可耐的樣子,真是好笑。
將頭髮擦的差不多了,兩個人才走到餐桌邊開始用飯。
早膳還是很豐盛的,只不過飯菜旁就放著湯藥,湯藥的氣味兒不斷的飄進鼻子裡,讓人的食慾也不由大打折扣。即便這飯菜再好,也吃不進去太多。
這便是太醫的高明之處,因為要喝藥,不能吃太多的飯菜。所以幾乎每天早上的湯藥都是和早膳一同送來的。早上的湯藥又特別的多,全部喝進去,會撐得肚子圓鼓鼓。
吃了些,秦梔便放下筷子了,運了會兒氣,隨後拿起屬於她的湯藥開始喝。
這湯藥是專門治體寒的,相較於前兩日已經減量不少,她每日只喝這一次,但也仍舊是個折磨。
喝光,秦梔也不由得皺起了臉,真是太難喝了。
轉眼看向元極,他倒是很自如,喝光了一碗,面不改色的,好像味覺失靈了。
“好喝麼?”瞧他面無表情的樣子,秦梔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是覺得這湯藥的味道不過爾爾,還是說他是裝的。
知道他擅長偽裝,但也不至於臉上一點情緒都沒有,像面部神經失調。
“你想嚐嚐?”看向她,元極又拿起了第二碗來。
秦梔抬手托住自己的臉,一邊看著他搖頭,“你獨享吧,我就不湊熱鬧了。”
唇角動了動,元極隨後將第二碗喝了,還是一樣的面不改色,連呼吸都沒變。
不由深覺佩服,他這也算功力了,她這輩子是練不成了。
小廝進來收拾餐桌,秦梔和元極也起身準備回臥室。就在這時,甲字衛走了進來,“稟主子,二爺來了,要找秦小姐。”
“今兒倒是早。你休息吧,我過去見他。”彎起眉眼,一會兒就能知道昨天那跟蹤他們的兩個女人,到底是跟蹤誰的了。
“他整日無事就往這裡跑,看來,是真的很閒。”元極垂眸看著她,一邊淡淡道。知道他們感情好,但是好似自秦梔來了帝都之後,元爍就一直往這兒跑,好像連自己的未婚妻都忘了。
“那是因為他今日有事要跟我說。”秦梔輕笑,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走向前府的大廳,元爍果然在,而且他板著臉,好像誰惹到了他似得。
“昨晚情況如何?那倆姑娘跟著你了麼?”迫不及待,秦梔很想知道答案。
“沒跟著我。”元爍回答,那呼吸和平時也不太對,聽著就好像是在生氣。
“看來,她們感興趣的是我嘍。”聞言,秦梔挑了挑眉,不知她們想知道什麼。
“先別說這個了,我跟你說,這一夜之間,也不知怎麼回事兒,城裡傳出來一些風言風語,主角是你。”元爍壓低了聲音,隨著說話還掃了一眼大廳外,顯然不太想讓別人知道。
“關於我的風言風語?是什麼。”這倒是意外了,她又沒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也不算是偶然冒出來的人物,畢竟七年前她就大名遠揚了。作為和元極這個鎮疆王府世子爺訂婚的來頭平平的小女孩兒,早在七年前,她的來歷年齡之類的就被扒光了。
“只是一夜之間,這些事情就瘋傳,傳的有鼻子有眼睛的,說你和姚相有私情。昨天還在書齋偷偷私會,姚相還送了你信物,被你一路小心翼翼的拿了回來。又說,我大哥可能早就知道你和姚相的私情,卻甘願戴這頂綠帽子。”元爍說著,十分不爽,一副氣急了的樣子。
聽著他所說,秦梔的眉頭卻舒展開了,隨後開始笑。
“那麼,不知我昨天和姚相私會時,一直參與的你,在哪裡呢?”他這麼大一個人,總不至於在傳言裡就隱身了吧。
“沒有我,只有你和姚相。連書齋的位置都傳的一清二楚,還有你拿走的那個木盒的樣式,這些都有。但,就是沒有我,儘管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也不知是哪個不要命的編排這些瞎話,氣死我了。”所以今早巡街,他聽到那些傳言,氣的險些要把那些亂嚼舌頭的人都抓起來。
面帶笑意,秦梔緩步的走到椅子前坐下,邊笑,邊研究著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