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夏三王奪嫡的事情,有你和幾個觀望的勢力在,總能得到控制,亂不到哪裡去,哪怕司城尚賢已經遠逃在外,引各處勤王軍隊虎視眈眈,總有各種牽制。但若真把你引走,京城中失去一大制衡,三王的實力相當,東夏的亂局實在不容樂觀。但外敵來犯,你卻又不能不去。而且,外敵來犯,也只有你會去。端木長安打的好算盤!”
司城玄曦道:“端木長安這個人,一直極有野心,西啟以西是一片大草原,原本有幾個遊牧部落,在這幾年裡也盡數被他收復。這廝三年前大封軍將,公然封了徵東元帥,徵西元帥,徵南元帥,徵北元帥,這些元帥這些年不間斷地秘密練兵,西啟幾乎全民皆兵,所圖本來就極大。”
這訊息雲霄自然也是知道的,道:“這次來犯的,正是徵東元帥於子林的大軍。”
司城玄曦道:“兩年前,西啟與南毅交惡,那殿前將軍張慶堂帶十萬人馬發動戰爭,佔據南毅霖州三縣,至今不曾吐出來。南毅與西啟邊境一直在交戰,每次都是西啟主動挑事,西啟態度強硬,兵精將猛。這訊息傳回朝堂,可是父皇似乎並沒有重視。這次,西啟終於把兵鋒對準了東夏了!”
雲霄道:“我叫莊景澄準備一下,真正兩軍交戰,以東夏目前的狀況,你必然陷入無援兵,無糧草,無補給的狀態。雲家少主雲霄不能公開支援你,但是,路三卻可以!”
雲霄看著面前這個臉容沉毅,臉色堅毅,一片剛硬的男子,心中湧過一陣心疼。她知道這時候司城玄曦心中有多苦澀。他的兄弟們為了那個位置爭得頭破血流,他無法阻止,外敵來犯,為了不讓東夏國土淪陷,他必須挺身而出,但是,他的那幾個兄弟,必然更加希望他戰死沙場之上,不會成為他們的絆腳石。
何況,內亂一起,誰還會關注戰場上他的死活?糧草和援兵這回事,更是想也不用想。
這注定是艱苦的一戰,也註定是憋屈的一戰。
端木長安這個時候犯邊,目標是司城玄曦,不得不說,他的確是清楚東夏的局勢,選擇的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時機。
雲家商號是中立的一方勢力,不能輕易卷於國與國之爭,更不能公然表示支援哪一國。這和當初雲重山答應幫司城玄曦取到皇位性質是完全不同的。
雲霄自然也知道這中間的利害關係。所以,她即使要為司城玄曦提供助力,也絕不能動用雲家的財力和人手,能動用的,就只有她自己用路三這個身份建立起來的根基。
這一戰下來,東夏與西啟這條商路,必然是斷絕的,路三這個身份下所有的產業和財富,也會抽取一空。
不過,即便明知結果是這樣,雲霄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更不會有絲毫的不捨得。
雲家商號絕對中立,不捲入國與國之爭不錯,她是雲家的少主也不錯。但是,她來到這個世界時,畢竟是先在東夏,所以,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東夏被西啟吞併。更何況,面前這個男子,是她心中的那個人,兩個人情約一生,雖然因為種種牽絆,現在沒有在一起,但是,兩心已經相印,兩情已經深濃。
司城玄曦握住雲霄的手,搖搖頭,眼神中帶著愧疚和不捨:“這是東夏的事情,你的身份太敏感太特殊,還是趕緊回荊城,回雲宅去吧。”
雲霄不悅地哼道:“我都已經在這裡了,你還想把我趕到哪裡去?”
司城玄曦擔心地道:“雲霄,不是我要趕你,你知道你現在有多危險嗎?父皇駕崩,三王之亂已經在眼前,而你,只要你的身份有任何一點透露,他們必然都以控制你為首要事件,控制你,就控制了整個雲家商號,控制了龐大到難以想像的財富,有了這份財富,他們不論是誰,都能毫無懸念地完勝另外兩人。幸好,司城豐元並不知道,若是他知道,你以為前次,他會放過你嗎?他必然會囚禁你,以此要脅雲家。你在京城,我怎麼能放心?”
司城玄曦的擔心是出自內心的,甚至,他把那份危險放大了無數倍。
雲霄心中一暖,自信地一笑,道:“你多慮了,若是我的身份洩露,他們或者會眼紅,但是,卻也要掂量掂量。控制我,以爺爺對我的愛護,或者是能控制整個雲家商號,但是,不是我心甘情願為其所用的,就算暫時控制了,達到了目的,可他們能承受是了我雲家的反撲嗎?雲家憤怒之下的輾壓會有什麼後果,連我也不知道。”
司城玄曦知道雲霄說的是真的,可他還是擔心,他皺著眉,道:“這是男人的事,你就不能聽我一次嗎?”
雲霄挑挑眉,似笑非笑地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