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樣子,然後說看錯人了。
如果司城玄曦一動,他會斥責司城玄曦有損國體,他以非使臣的身份,來擾亂西啟的太子冊妃大典,與東夏不相干。然後再質問端木長安,為什麼要娶他們西啟的燕王妃為太子妃,這是存心要東夏臉面無光麼?
不論司城玄曦是動,還是不動,藍宵露的身份非要揭穿不可。
只有這樣,才能真正把司城玄曦置於萬劫不復之地,拔除他前進路上的一顆釘子。
端木長安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旁邊太監的托盤中,雙手各執起了蓋頭的一角。
這時,大殿裡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他的那隻手上。具體地說,都落在即將展示真面目的太子妃身上。
蓋頭一寸一寸地揭著,端木長安的動作很慢,他似乎是存心的,即使在揭蓋頭的時候,他的目光還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司城玄曦,那一眼裡,司城豐元覺得意味著深長,深長到充滿了挑釁。
這時候,他也覺得端木長安是的確是有些過份了,你都要把人家老婆娶了,還要當面示威,這麼不留餘地,不是不把東夏看在眼裡嗎?
司城玄曦倒沒在意,他雖然也看著端木長安,但神色鎮定如常,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對於端木長安的眼神,他也視如不見。
這落在司城豐元眼裡,覺得他是在強自鎮定,他不禁有些緊張,一會兒,司城玄曦會怎麼做呢?
這時,本來慢慢揭著蓋頭的端木長安突然極快地一揚手,蓋頭揭下來了,太子妃的臉展現在眾人面前。
司城豐元呆了。
那是個容貌出眾,臉上帶著三分薄羞,卻端莊雍容,穩重大氣的女子,翦水雙眸,新柳般的彎眉,用姿容絕代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但是,她不是藍宵露。
怎麼會這樣?他得到的訊息,還有太子傳給他的訊息,說得清楚明白,端木長安要娶的太子妃,就是燕王妃藍宵露啊。可是眼前這個女子,除了頭髮同是黑色,沒有一點兒像她。
這是哪裡出了問題?
太子安插人在西啟的皇宮,訊息不可能不準確。而太子現在忌諱司城玄曦,也不可能給他傳遞假訊息,那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司城玄曦,司城玄曦卻沒有看他,仍是靜靜地注視著端木長安,前面的端木長安,也正好看向司城玄曦,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鋒,看似平靜異常,卻又好像刀光劍影。
司城豐元有點失落地攥著酒杯,他想過各種可能,卻沒想到,太子妃壓根不是藍宵露這種可能。
可司城玄曦表情這麼平靜,從一開始,就淡定自若,難道他早已經知道這個太子妃不是藍宵露?不可能,如果他知道太子妃不是藍宵露,他又何必千里迢迢從北澤趕來西啟,甚至不尷不尬地隨在北澤的使臣隊伍裡,幾乎連張座椅也撈不到?
端木長安攜太子妃給在座各位敬過酒後,自然是迎來一大片祝頌之詞,奉先殿裡一片歌舞昇平。只除司城豐元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他此行,是存了看好戲的心,在太子司城尚賢的授意下,給司城玄曦落井下石來了。可是,司城玄曦沒有落井,那他的石頭便也沒辦法砸了。
他所計劃的那些,全沒成形,便胎死腹中了。但是想到端木長安和司城玄曦數度交鋒的眼神,他又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可是,他既無法向司城玄曦打探,又不能從端木長安處解惑。慶典一過,他便回到驛館,著人把這訊息傳給司城尚賢。
他知道,京城裡,怕是早已經謠言四起,無法止熄,早在他動身的時候,太子已經有計劃把燕王妃陷入西啟皇宮,與西啟太子同吃同住的事散播出去。
經過這麼多天,想必,街頭巷尾,都已知道。
哪怕今日冊妃大典上露面的不是藍宵露,那又有什麼關係?她的名聲,只怕是用京城護城河加江的水,也洗不乾淨了。
婚前失貞,婚後失節,用致命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藍宵露如果回了京城,也必然沒有立足之地,司城玄曦休了她之後,她不能依附王爺,最後於他的一份威脅,也將不再存在了。
這以後,就該是他和太子之間的博弈了。
而這時候的藍宵露,卻已經快馬回了雲隱村,比和白沐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個多月,她心裡既是思念雲青婉和幼藍等人,心中也有幾分忐忑,這一次西啟之行,目的是達到了,可禍似乎也闖得不小。
原本計劃可以在雲隱村安穩地待上小半月甚至更長,現在卻不得不改變了。對於藍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