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說的有理,那個說得也有理,其實他也是一個比較有主見的人,這段時間,他自己思索過千百遍,從火併寧王之後,在他的謀士的幫助下,把寧王所屬全部接管,形成自己的勢力,寧王的兵力和他的隱藏兵力一起,他手中已經握著一支不小的力量。權力慾…望每個人心中都有,何況,先皇死時局勢太不明朗,很多人都以為司城建元必是皇帝選中的那個人,連司城建元自己也這麼認為。因此,現在由著司城豐元把持京城,就好比自己的家被強盜佔了一樣,他心裡的感覺,可一點也不爽。甚至做夢,他都已經不止一回地殺回京城去了。
有這樣的心思存在,雖然明知道力有不逮,還是躍躍欲試,就是這麼個道理。
不過,他還是能聽取意見的,雖然那種欲…望讓他巴不得下一刻就發兵京城,但他仍然隱忍著,而是召集謀士們再一次討論。
盧星獨自舌戰程文皓和羅凱安,氣勢絲毫不弱,也不落下風,本來的討論,幾乎成了他們兩派的口水仗。
陰正青捋著鬍子,慢吞吞地道:“三位說的都有道理,不過,都有欠缺!”
陰正青作為司城建元的第一智囊,一開口,頓時止住了三人的舌劍唇槍,人人把目光望向他。
陰正青道:“殿下,司城豐元身邊一定有高人。按原本我們的估計,司城豐元應該會在控制京城之後很快登基,以奠定他的地位基礎,只要他登基,就是我們發兵之時,出師有名,可是,司城豐元遲遲不登基,就讓我們都變得被動了。因此,盧星的擔心,完全是深思熟慮的,也是穩妥的。”
聽到這裡,程文皓和羅凱安的臉色不大好看,不過,他們並沒有說什麼。
陰正青淡淡地道:“不過,程兄與羅兄所說,也不得考慮,現在,司城豐元佔據的是京城,是殿下您的祖宗基業,東夏幾代皇帝的心血所在,也是東夏的根基所在。他佔據這個地方,又趕走一切威脅的勢力,可謂得天獨厚,地利盡佔了。若是讓他繼續坐大下去,到時候即使我們想要發兵一戰,勝算也會少很多。所以這一戰,越快越好!”
盧星道:“陰先生,您說不可戰,又說要儘快戰,那麼,到底戰是不戰?”
“戰,要戰!”陰正青肯定地道:“不過,我們需要做一些事!”
“什麼事?”陰正青同意一戰,讓司城建元精神一震。
陰正青道:“兩件事,一,聯絡錦州;二,找個出師有名的理由!”
“聯絡錦州?”那豈不是聯絡司城尚賢?當初朝堂之上,司城尚賢的事情已經敗露,雖然後來藍成宣極力為司城尚賢洗白,但真正心中清明的人,誰都知道那是事實。
司城建元咬牙道:“錦州那逆賊謀害父皇,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豈可與之謀?我怎會與他聯絡?”
陰正青淡淡一笑,輕聲提醒:“殿下,您要用的,是帝王之術,帝王心胸,帝王思路,不可以以常理來看一件事,也不可以以常理來決定一件事!”
司城建元一怔,想說什麼,終於沒有說,而是控制著自己冷靜下來,緩聲道:“先生請說!”
陰正青道:“殿下,您雖然已經全盤接管了寧王的勢力,但是,您手中也只有不到十萬人馬。藍成宣為司城尚賢正名,散播謠言,雖然沒有對你不利,對司城尚賢卻是極為有利,有不少不知真相的將軍前往錦州勤王,加上錦州方向,當年皇后為司城尚賢打點的,原本的勢力所在,司城尚賢不少於三十萬人馬。何況,北澤的禮親王還有二十萬人馬陳兵邊境,北澤與東夏並沒有戰事,一向也相安無事,您以為禮親為陳兵二十萬在邊境,所為何事?”
“無非兩點,一是趁火打劫,一是受邀前來!”司城建元略一思索,立刻斷言。
陰正青點點頭,對於司城建元的這個回答,他是很滿意的,他輔佐秦王,自然希望秦王他日得成正果,也不枉了他一肚子才學智謀,若是秦王本身是個扶不上牆的,他又怎麼會選擇這樣的人來輔佐呢?他道:“正是,如果是趁火打劫,那司城尚賢便該與禮親王之間劍拔弩張才對,但是,據那邊傳回的訊息,兩邊卻是相安無事,所以,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那是北澤兵馬,豈能為司城尚賢所用?”羅凱安提出疑義。
“若是司城尚賢許以重利,又有何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他就有五十萬兵馬。在這點上,殿下能比麼?”陰正青看向司城建元,神色間透著深意。
司城建元悚然而驚,他只有十萬人馬,司城尚賢有五十萬人馬,能比嗎?這還需要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