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應該是獵戶之女,怎麼可能是藍家千金?
他不信,不可能,可是,他心中不自覺地升起一絲驚懼來,昨夜,他強要她的時候,她那害怕的,絕望的,驚悸的,慌亂的眼神,的確曾經讓他感覺似曾相識,只是,他忽略了。
她還說過什麼來?
司城玄曦捧住腦袋,她說了什麼,說了什麼?腦中電光石火間,一句話閃爍著,斷續著,卻仍是跳躍而出:“司城玄曦,是你,是你毀我清白,我救過你的命,你就這樣報答我……”
那聲音淒厲悲憤,充滿了怨念,可是,當時,他已經因為藥性發作,失去理智,最後的那半絲清明,只是把這話記入了腦海,不能分析思考,要不是荊無言問起,他幾乎忘記。
他想起什麼,猛地伸手撫住胸前,玉佩貼肉生溫,他帶著最後的掙扎,毫無底氣地,有氣無力地道:“你那天拿來的那塊貔貅玉佩,是她的?”
“不然呢?你以為是誰的?”如果不是這玉佩,他也沒有那麼明確的方向,正因為這玉佩的出現,他才把目光投到他身上,經過多方查詢求證,查出當時的真相。那時候,她已經是燕王妃,他一陣失落之中,覺得這也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姻緣。
她是被他所毀,但到底,他也給了她正妃的名份,而且,肯為她解毒。他相信假以時日,當他發現她的好,會善待她。所以,他善意地隱瞞了查到的真相,誰也沒告訴。甚至坦然對司城玄曦說,以後會誠心祝福,再無他念,並認了藍宵露為義妹。
他是決心慧劍斷情絲,不再讓她為難了。
司城玄曦最後的一絲僥倖心理也被擊滅,他呆立在那裡,做聲不得。
荊無言挑著眉,問道:“你既然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大受打擊?一副受傷的樣子?”
司城玄曦苦澀地道:“她知道了!”
“你都不知道,她怎麼會知道?”荊無言更加不解。
司城玄曦機械地道:“她知道了,昨天晚上,我……讓當日重現,刺激了她的記憶,她……知道了!”
“什麼?”荊無言難以置信地吸了口氣,什麼叫當日重現?難道昨天晚上,他又強行冫辱了她一回?他,他這樣,與畜生有什麼分別?
一股怒氣從荊無言胸臆中升騰而起,他猛地抓住他胸前衣襟,把他提起,重重地一拳揮出。口中怒罵:“你混蛋,你是不是男人,這樣欺負她?”
司城玄曦像個布袋似的任他提起,又任他打罵,飛跌出去,趴在地上一時起不來,唇角破了,血流了出來,他卻感覺不到痛,他喃喃道:“我不知道,我,我被下了藥……”當初,他也是因為中了毒,葉公公為他找的,竟是藍家的三女兒,那個去家廟失貞的女子,他聽說過,卻不知道自己就是始作俑者。
當初他昏迷很多天,醒來時,根本不知道葉公公的解毒順序,又誤以為山間的女子便是獵戶之女或周圍農戶之女,更沒有把這件事和自己聯絡到一起,所以,雖然他也派人查過,可派出的人既沒有明確的方向,又已事隔太久,完全沒有頭緒。
想到他曾對她說,要找到那個人,讓他在她面前謝罪。
原來,這個人竟是他自己。
荊無言本來想再打他的,但是聽到他毫無生氣的聲音,可憐兮兮地說著被下了藥的事實,第二拳就擊不下去了,是啊,昨天,他被下了媚藥,他以為是宵露乾的,所以,去找她麻煩,然後,讓當日重現。宵露一定是在奮力自救卻無濟於事之後,觸發了當時的某段回憶,想起了當初的那個人。
這就能明白,為什麼她在找到他的時候,臉色那麼蒼白,那樣搖搖欲墜,卻又不肯要他的幫助,也不肯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怎樣的陰差陽錯啊,司城玄曦在媚藥發作時,失去理智,他做的事固然令人髮指,可那不是他的本性。就像當初,他中了毒,奪去藍宵露的清白時,也一樣是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之下進行的。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的人把他保護得真好,沒讓他沾上一星半點的壞名聲,所有的壞名聲都由無辜的宵露承擔了。
想到這裡,他就怒不可抑,可是,卻又感覺氣無可出,他也有幾分氣急敗壞了,指著司城玄曦,道:“現在,你已經知道了,天香樓也是她的產業,現在,你是不是也要去封了天香樓逼她出來?”
司城玄曦茫然地抬頭,眼神呆滯。
第388章 滿城議休夫
他之所以要封桃花閣,不過是他認為自己理直氣壯,認為那是藍宵露該受的懲罰。可是,當一個驚天的真相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