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氣,”雲重山呵呵一笑,道:“早年我曾在一個小山村裡做過私塾先生的赤腳郎中,看來這包紮的本事還沒落下,是吧,哈哈!”
華溪笑道:“老爺是念念不忘當年啊!”
雲重山自嘲地一笑,道:“當年有什麼可念?人總是要向前看才是!”他皺皺眉,道:“雲霄這孩子,沐浴更衣應該也好了,莫非還沒看見拜帖?派個人去催催!”
華溪道:“我去吧!”
司城玄曦道:“多謝雲老爺子。”
“坐坐坐,別盡站著了!”雲重山親切而熱情地道。
雲重山和司城玄曦閒聊起來,得知司城玄曦竟也有自己的生意,雲重山特別感興趣了,司城玄曦也知道和雲老爺子這樣的商業巨賈多談幾句,必然受益,可此時他的心思全在雲霄身上,具體地說,是在雲霄能不能告訴他藍宵露的行蹤上,他實在沒有什麼心思細談。
但是,他畢竟是個穩聰睿敏的人,哪怕只是談些皮毛,也顯示了自己不同於一般的見解。
不一會兒,華溪匆匆而回。
司城玄曦不自禁地站了起來,看向華溪身後,不過他失望了,華溪是一個人來的。
雲重山道:“怎麼?”
華溪有些尷尬地道:“少爺的丫頭說他沐浴完後,乏得很,直接去睡了,還沒看上拜帖呢!”
雲重山捋了捋須,無奈地心道:“這丫頭!”他知道藍宵露心裡的矛盾,也知道需要給她時間,做為爺爺,他不想左右孫女的想法,既然好執意不見,那就算了吧。他看向司城玄曦,道:“司城公子,你看這……”
司城玄曦自然懂得他的意思,雖然失望,仍是爽快地道:“是玄曦來得冒昧,雲公子一路勞頓,理應先行休息,我明天再來!”
雲重山也不挽留,道:“也好!”
司城玄曦告辭出來,莫朗跟在後面,一向沉靜的他都有些惱怒了,道:“那什麼雲公子架子也太大了,明知道王爺去了,竟然避而不見!”
司城玄曦苦笑了一下,這雲公子明顯知道他這個人,也知道他來是什麼意思,所以直接不見他。看來,他和宵露真的關係匪淺,所以不待見自己。
莫朗道:“公子,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司城玄曦道:“先回客棧吧,明天再來!”
莫朗憤憤地看了一眼雲宅,又看看自家王爺腕上包紮的傷口,一時不知道該憤慨還是該感激。不過他想,雲家能拿出白玉生肌膏這種極品傷藥給王爺治傷,這份人情肯定是得領的了。
他們住的客棧,在荊城南邊的鬧市,一家叫“等客來”的客棧,離雲宅有兩裡多路程。莫朗吩咐夥計到飯點之後把飯菜送進房裡吃就行了,自己為王爺提來熱水,讓他泡腳。
司城玄曦淨了手,感覺左手已經得力多了。在一穿兩洞的時候,他自己避開經絡和骨頭,雖然對穿,傷的是皮肉,可正因為對穿,所以這皮肉傷極重,又一直要牽馬扯韁繩,血止止流流,流了不少。這白玉生肌膏果然不愧為療傷聖藥,華老爺子給他塗上之後,他似乎能感覺肌肉新生的聲音,和錢承濟的金創藥不可同日而語。
大概這就是良藥和神藥的區別。
白玉生肌膏,絕對當得上神藥兩個字。
司城玄曦也不想自己的手一直不好,儘量不讓這隻手用力。
晚上夥計送上飯菜,竟然還有一大缽烏骨雞湯,裡面放著枸杞,紅棗之類的藥材。莫朗道:“我們沒點這個菜!”
夥計道:“兩位爺,這是雲家大管家吩咐的,說有位爺之前失血多,氣血有點虛,需要補血。特別吩咐咱們廚下燉的。”
莫朗一怔,看向司城玄曦。司城玄曦的手腕一直流血不止,的確是失血有些多。雖然他是練武之人,對於這些失血不放在心上,但補補總是不會有錯。可是,這是華家吩咐的,就不一樣了。
司城玄曦淡淡地道:“放下吧!”
夥計應聲放了下來,殷勤地道:“你二位慢用,慢用!”
莫朗看著那缽雞湯,道:“不知道他安的什麼心,公子,我看你還是不要吃了!”
司城玄曦笑了笑,道:“放心吧,沒有毒。他若心存歹意,何必給我那麼珍貴的藥。無非是叫我承了他的情,不再去找雲霄公子吧!”
“那公子你……”
“情是要承的,吃飯吧,別想那麼多了!”
莫朗生怕雞湯有毒,拿出一根銀針來試,司城玄曦卻自己舀了一碗,道:“我看華老爺子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