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內室睡覺,所以她身上還穿著那一身破爛的衣服,傷處已經包紮了,沒有感覺疼,反倒有一種清涼的感覺,應該是上了上好的傷藥。
“慢點,你怎麼了?”
“我還沒去雲隱村呢,這都快天黑了,我要去看看幼藍,趕在亥時前回家!”藍宵露懊惱,本來還可以看看絲綢廠的運作情況,和那些管事談談的,現在時間已經不允許了。
荊無言道:“你好歹要換身衣服吧,這樣子去見幼藍,不怕把她嚇壞嗎?”
藍宵露看看自己那一身衣服上面大大小小的破口,還有血跡,也皺了皺眉。荊無言對旁邊早就準備好的衣服一指,溫和地道:“你先把衣服換了吧,換好後我陪你去雲隱村!”
藍宵露點點頭,道:“我想洗個澡!”她先前地上爬過,草叢中躥過,一身又是汗又是灰,只是累極了,才就那麼睡了,現在一醒來,卻感覺各種不舒服!
荊無言笑道:“早就準備好了,怕你心急去雲隱村呢!”說著對隨侍的丫頭一使眼色,那丫頭立刻下去安排了。
片刻後,藍宵露已經泡在一個大木桶裡,雖然沒有淋浴,但這麼泡澡也很舒服,不過她急著要去雲隱村,卻沒有心情好好享受,拒絕了兩個丫頭的近身服侍,她自己快速地洗去了身上的汙垢。
荊無言為她準備的衣服是新買的,也是男裝,一身的藍緞袍子,可惜了那條狐裘,藍宵露去買酒菜時,天色已亮,太陽出來很是溫暖,所以收在馬背的包袱裡,她從馬上跌下來,就逃入密林之中,不知道那匹馬現在在哪兒。
等她一身清爽地出現時,荊無言看著她上揚的唇角,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她遭遇這樣的事情,竟似毫不在意,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她一個小女子,還真淡定。
在她睡去的這一個多時辰裡,荊無言可沒閒著,小左把金大虎等人押下山來,荊無言直接把他們交給了府臺卜敏學,金大虎在小左的審問下已經交代了他們就是曠興思暗蓄的打手,遇到不方便官差出手的事,都是安排他們直接解決,金大虎手上還有兩條人命。
卜敏學知道這個情況,又是荊無言親自押送去的人,小左細敘了事情的經過,卜敏學已經把金大虎投入牢裡,派人去請曠興思“協助調查”了。
荊無言讓小左繼續盯著這件事,他又馬不停蹄地回到分舵,那時藍宵露還沒醒。他看著她,心中又是憐惜,又是後怕,又是自責,柔腸百轉,一時竟有些痴了。
藍宵露道:“荊大哥,咱們這就去雲隱村吧!”
荊無言道:“你的傷……”
“一點小傷,不要緊,我已經包好了,一點也看不出來!”她說著還動了動胳膊,荊無言的藥雖好,但時間還短,這麼一動之間,還是有點疼痛的,藍宵露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慢慢放下來,道:“走吧!”
荊無言點點頭,吩咐道:“備馬!”
等藍宵露和他走出門時,兩匹馬已經牽了出來,那匹紅棕色的馬,不正是自己先前騎的那匹嗎?藍宵露意外地上前去,那馬認識她,親暱地蹭了蹭她。藍宵露高興地回頭道:“你們怎麼找到大粽子的?”
荊無言道:“我派出很多人四下尋找你的蹤跡,他們沒找到人,把馬找到了。”
藍宵露高興地道:“太好了,我還怕大粽子被他們害了呢!”她看向馬背上的包袱,那條狐裘果然還在,她抓住馬鞍,一翻身上了馬,道:“荊大哥,走吧!”
荊無言也上了馬,兩人並騎而去。
藍宵露笑道:“今天真是折騰,本來買好了酒肉準備款待你的,結果遇到這樣的事情,只好下次了!”
荊無言道:“宵露,讓你受驚了!”
藍宵露一怔,荊無言很少直呼她的真名,要麼叫路兄弟,要麼稱三弟,她習慣了路三的身份,何況在這個世界,叫她宵露的,只有娘一人,一時心中感覺很是親切,她是受驚不小,不過,前面金大虎沒下殺手,後面下殺手時荊無言已經到了,救下了她,因此雖然也驚了那麼一回,倒沒怎麼嚇。
她笑了,俏皮地道:“其實也沒什麼,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荊無言愕然,這話說得多灑脫,多無畏,又多麼泰然,這個女子雖然年齡小,身體瘦弱,胸懷竟是不虛男子。他道:“是我不好,我以為透過府臺大人,曠興思不敢再玩小動作,但是我失算了。這次是我處理不當,讓你遭遇了危險,如果你真有什麼事,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我自己!”
“意外而已!”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