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因為玉清竹的確有些不喜歡楚泱,可真的要說對楚泱有什麼大的矛盾意見也沒有,他只是覺得對他的師父一點也不公平,明明他師父那麼喜歡楚泱,為什麼就不能也同樣的喜歡他的師父呢?
元一也知道這些都是他自己的想法而已,玉清竹不需要,楚泱他也管不了。
可他再怎麼不喜歡,也知道剛剛楚泱選擇犧牲自己的做法,是在救他們所有人,無論有恩怨還是沒有說過話的無關緊要的人,楚泱用她自己一個人的命換了所有人。
光是這一點,就應該心存感激,而不是在人剛剛沒了,就說風涼話,各種的詆譭和潑髒水!
元一被玉清竹教育的很好,他的年紀輕,但是非分明。
元一對原學棋沒有什麼意見,這是他的大師伯,是他師父的師兄,也是師父不放心他,特意找來照顧他的人。
雖然元一併不覺得需要,但這份心意他並不想讓師父不安。
只是原學棋在明知道事情不是那些人說的那樣,卻任由他們隨意的說,也不予以杜絕制止的行為,讓他不怎麼接受的了。
他在想,如果他師父玉清竹還在的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站在楚泱的那一邊,玉清竹相信楚泱,堅定不移的相信著!
元一想,既然是師父喜歡的人,信任的人,楚泱不喜歡師父,那是楚泱眼瞎沒眼光,他相信師父的選擇一定沒有錯。
元一也是站著楚泱那一邊的!
而事實證明,之前發生的一幕幕,難道不是答案嗎?
元一也是怒極了,從原學棋的身後站了出來,毫不猶豫的斥道:“你們一個個那麼能耐,怎麼之前出事的時候,不見你們站出來,用你們的本事和能耐,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呢?在別人都去外面救災救援,驅除惡鬼的時候,你們躲在安全屋中,個個像個縮頭烏龜。之後楚泱以身獻祭救龍脈的時候,你們依舊無所作為,等到塵埃落定,災難消失之後,一個兩個的充當正義使者,跳出來一通不著邊際的指責,誰給你們的權利,到底誰給你們的臉了?”
“元一,別胡鬧!”原學棋低斥道:“不要再說這些!”
元一倔強的揚起下巴道:“師父教過我,該閉嘴的時候要閉嘴,該說的時候也得毫不猶豫的說出來。師伯,您就說,楚泱錯在哪裡?被人誣陷,被天道不容,被世人所誤會,是她希望的嗎?她可以活下來,卻終究為了眾生生靈付出生命的代價,這樣還不夠?她究竟要怎麼做,才能容得下?究竟要做到什麼程度,才能被容得下?”
元一的話讓原學棋感到無地自容,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彷彿看到了玉清竹對他的控訴指責,怪他在他離開之後,卻不能護著他喜歡的人周全。
即便他也知道,當下大局最為重要!
丁則俊看著元一,低低一笑:“她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有出生,或者當初丟了的時候就死了,那現在的一切就不會發生!這場天劫奪走了多少的生命?那些人不無辜嗎?難道那些人就應該去死嗎?”
元一猛地抿著嘴,張口道:“他們的確很無辜,可是楚泱做的嗎?我們這些玄術師遵從天道的正義,追尋所謂的大道,敬畏著天道規則,可到現在才發現,在天道的眼中,我們這些人,不過它眼裡的螻蟻,可以為了它的私利目的隨意的丟棄捨棄。”
“從一開始,這口黑鍋就不該扣在楚泱的頭上!”元一鏗鏘有力的說道。“要怪就是應該怪天道,是它視人命如螻蟻,是它不將我們放在眼裡,是它降下了這場天災,造成了這場禍亂災害,也是它害的無數的人陰陽兩隔人間煉獄。”
“說到底,只是因為你們不敢遷怒怪責天道,所以找了一個遷怒的物件,楚泱就是最好的了。她本就是異類,被你們被天道所定義下的異類,被你們所排斥,被天道所不容,正好這個人也不在了,恰恰好的就成了你們可以隨意栽贓的物件了。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不幹羞恥,沒臉活下來嗎?”
元一隻有十六歲,在大部分的人眼中,他這個年紀也就是個孩子而已!
被他這麼的劈頭蓋臉的一頓怒斥怪責,眾人敢怒不敢言。
到底礙於原學棋的面子,也想到玉清竹剛剛死了才多久,他們就對元一不滿,指不定傳出去會被人怎麼說呢!
但也不得不承認,元一說的這些話,也的確是真的!
只是……不願意也不敢承認而已。
丁則俊:“你這麼幫著楚泱說話,不會……對她有什麼想法吧?”
元一猛地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