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泱不解:“他不是已經知道了?他和小糰子相處的很好,我為什麼要瞞著他?他是小糰子的父親,作為父親該負的責任還是要承擔起來的,小糰子也的確需要一個父親的角色。”
“血脈封禁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雲若用她的血封住了那孩子身上的血脈,你們已經知道的自然不受影響,可不知道的比如……裴衍,再去探查是一點也查不到的。”司曜緩緩的說道。
楚泱訝異道:“雲若?我沒有見過她,她可真能作妖啊!”
司曜面無表情的冷哼:“那也是你自己招惹的,你自己處理吧!該說的我也已經說了,裴衍的事情……你打算怎麼做?”
“裴衍?什麼事情?”
“……他去了神界,看他的架勢是打算屠戮神界諸神了,天道本就對你們虎視眈眈,你卻不管嗎?”司曜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剛剛說的話轉眼就忘了嗎?
楚泱淡定道:“這是他選擇要做的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
司曜:“……”很好,這兩貨都是腦子撞了屎的神經病,他懶得再搭理。
他怎麼就覺得楚泱恢復了一些呢?以為她找他詢問裴衍的事情,多多少少是產生了一些觸動的?
結果可倒好……他又他媽憋了一肚子的火氣,這兩個就是天生來克他的!
司曜抿著唇冷冷看著楚泱,緩緩的說道:“說到底,裴衍心中有怒火,總得有人承受這份怒火,自然神界作為一切的始作俑者,自然就得接下這份滔天之怒。”
楚泱蔥白的手指微微擦過杯子,問道:“那也是裴衍自己的事情,與我無關。”
司曜嘆了口氣,他腦袋大概也是被裴衍刺激的狠了,才會說這些廢話……
半晌之後,司曜道:“隨便你們!”說完袖子一甩,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生氣了?”楚泱喃喃道,“司曜這些年的脾氣漸長了……嗯,挺好的。”
空蕩蕩的四合院中又只剩下楚泱一個人了。
空曠的院子似乎還能幹聽到清風拂過樹梢的嘩嘩聲。
她本來應該喜歡安靜的,這個時候卻感到了一些寂寞,覺得太安靜了。
低垂的眼睫微微輕顫著,恍惚間所有的聲音都飄遠了,她似乎又回到了那意識模糊的被龍脈滋養的時期。
耳邊彷彿有什麼聲音在不停的說著些什麼,她想聽卻一直聽不清楚。
而現在,她似乎漸漸的抓住了。
“……”
“……師姐!”
“師姐!”
“楚小泱!”
“泱泱!”
“……媽媽?!”
“師姐,我喜歡你!”
“對我來說,我的師姐就是我的全世界。”
“我是屬於師姐一個人的,那麼師姐能不能也只屬於我一個人呢?”
“真的喜歡那個人,深愛著那個人,為了那個人可以不顧一切,和整個世界為敵,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說忘了就忘了呢?那份愛刻骨銘心,根本無法忘記啊。”
“與世界為敵又怎麼樣?只要能和她在一起,這個世界就是最美好的世界。”
很多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有曾經的,有最近聽到的,很多熟悉的不熟悉的聲音話混雜在一起,漸漸的在她的腦海中炸裂,吵的人頭疼,她心臟驟然一縮,很疼很難受。
那一瞬間,彷彿眼前原本黑白的世界,突然恢復了濃郁的色彩。
但過於難受痛苦的感受,讓她的呼吸漸漸的急促。
她平放在桌子上的手猛地一劃,哐噹一聲,杯子從石桌上被她掃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那繽紛的色彩瞬間破碎消失,恢復了之前的灰白。
楚泱驟然回神,那份交織著各種各樣的情緒頃刻間又如潮水般的褪去,再也不留下一丁點的痕跡。
她喘著氣,微微睜大眼睛,漆黑的眼瞳卻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
之前那蜂擁而至的情感,彷彿要將她整個人淹沒了一般,她在那一瞬間根本喘不上氣來,險些憋死。
楚泱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上,心臟依舊還在劇烈的跳動著,然而……卻再也找不到之前那些情緒了。
“似乎……錯過了什麼?”楚泱盯著腳下破碎的玻璃碎片低聲輕語。
……
寒珏注視著映象,映象中赫然是楚泱的身影,也不知道他究竟看了多久。
他揹著手神情冷肅一直緊盯著楚泱,眨也不眨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