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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停止了轉動的銀色光芒輕輕靜止在地面上,衣梵調整了目光的焦距看清,頓時覺得自己身體一冰,渾身的血液如同凝固在了血管裡,她身體僵硬地迫使自己低□體,手指劇烈地顫抖著。目光呆滯,沒有一絲神采,宛若一汪凍結了的湖水。衣梵緩緩向地面上伸出手。依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人魚淚……人魚淚!

怎麼會在這裡……!在自己這裡,不,準確說是在曾經涼久歌央的衣袋裡……如果沒有記錯,它不是一隻靜靜躺在白馬探的胸口嗎……怎麼會?衣梵的大腦裡混亂一片,

無數的猜測在頭腦裡顯現,而人魚淚這時真真正正躺在她微微收緊的手心裡,散發著黯淡的光澤。那種冰到極致的感覺,和從紫色鑽石不規則切面折射出來華麗的光……確實是人魚淚沒錯!

可是……她的眼神瞬間柔軟了下來,慢慢闔手,將戒指緊緊攥在自己的手中,彷彿要讓自己的體溫使這枚離開她很久很久的東西溫暖起來,即使衣梵明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再去有這樣的心情足以喚醒人魚淚的記憶……她閉上眼,藍灰色的眸子正像手心的鑽石一樣,斂下了光芒。

「我將它給你,僅僅是因為你是你,而我確定 」

「可是,我喜(…提供下載)歡你。 」

探!

衣梵猛地睜開了眼睛,一股抑制不住的洪流已經從她傷痕累累的心扉中崩潰而出。她的心一下接一下有力地跳動著,每跳一次都讓她更看清現實,看清自己已經離開他的現實。好像未開刃的匕首刺來,自己卻無法擋開,鮮血和著疼痛一起湧出,但是已經夠麻木了,已經能夠麻木到讓她忽視了……可是她明明一看到人魚淚就知道了……

白馬探,你已經知道我沒有失憶,對不對……

她突然跪倒在地,雙手輕輕遮掩在自己臉上,只是有斷斷續續的啜泣聲從指縫裡溜出,一根根的琴絃一下下崩斷,瑩澈的液體順著她白瓷一般的臉頰滑落,掉落在地面上綻開清冽的蓮花。這個堅強的女孩敗倒在自己的逃避和宿命下,她不想哭,她是不允許自己哭,但是淚水卻洗不清所有的回憶了,衣梵明白自己無論如何都再也回不去了……

雲結像是明白了什麼,低身跪在衣梵的面前。伸出的手不可拒絕地將她柔弱的身體環抱住,靜靠在自己身上。他可以感覺到懷中女孩像是受傷一般脆弱無助地宣洩內心壓抑的悲傷,而他,卻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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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指標穩穩指向早晨七點的時候,白馬探的耳朵裡彷彿出現了飛機騰空的轟鳴聲,那麼巨大,耳膜快要炸裂地疼痛。她離開了,她離開了,他又是一個人了,他又真正地獨自屬於自己了……可是為什麼,心裡沒著落地疼著,是誰放了一把火,一片荒涼。

你以為真的可以逃離我的視線悄然離開,而事實就是僅僅一個電話我就可以知道你的行程。所以我才決定在你離開的最後一刻,將人魚淚放回你身邊。

涼久歌央,哦不對……應該叫你蒼井衣梵才是……那個從未失去記憶,而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偵探小姐……我好像,又失去了你一次呢……白馬探躺在床上,看著雪白而單調的天花板,自嘲地勾起好看的嘴角,心裡一遍一遍勾勒她的模樣,深刻到骨子裡。

什麼時候發現的呢……

在白馬邸廚房的五、六種茶葉裡準確選出了我最愛的一種……生日那天你左手演奏的《天賜恩賜》與你很久以前為我錄下的曲子,不管是變調還是音訊都一模一樣,而你所說的“涼久歌央一月三日的生日”……那天的生日正是鳶尾花……你看,你都這樣暗示我了,如果我沒有猜出來不就是很對不起你嗎……白馬探慘淡一笑,並沒有從床上起來的意思,即使他已經知道有個人似乎要永遠離開他了。

如果你執意要離開我,我可以放手,但是你一定要過得幸福。

他身體裡僅存的一絲力氣如同蒸發一般在最後的笑容裡消失殆盡,白馬沉沉閉上眼睛。

你知道嗎衣梵,當你跪在我床前的時候我一直都是清醒地,感覺到你的呼吸,你的顫抖和不捨,感覺到你冰冷的吻在我的額上綻放。我覺得那一瞬間就要哭泣了,就要翻身緊緊擁抱住你,就是為了讓你不要離開……但是,我又是絕對不能這樣的。在你轉身離開之後我真的哭了,淚水再一次流出,就像你很久以前在我面前消失一樣。我再不敢驕傲地奢求了,還能說什麼……我還能做什麼。好希望你能聽見,因為愛你,我讓你走了。

他努力地倒在床上,強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