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所以說……就是我也沒權利知道的……”朱蒂遺憾地說道。

“哦……”柯南一下子就失望地應著。“啊，既然你沒事了我就掛電話了，要是被詹姆斯知道我就沒好果子吃了。”朱蒂好像很是怕外人知道這件事，匆匆掛的斷了柯南的電話。聽著電話裡一陣單調的忙音，柯南悻悻將手機裝回口袋。博士帶著單片放大鏡正在一絲不苟挑揀著碎片，仔細辨認晶片。灰原的表情像是三月未融的湖水，只要一眼就可以將人凍傷，她清澈的瞳孔裡夾雜著一絲憤怒和被忽視的緊張，就那樣直直地看著柯南，期待他跟她說些什麼。

可是柯南有所考慮地沒有說什麼，甚至沒有看向她，他怕站在那裡的脆弱的女孩，在看見自己眼神的時候會崩潰的，畢竟……小哀沒有外表看上去那樣堅強。“工藤，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駭人的沉默了幾秒，灰原開口問道，她再也無法忍受柯南將與組織有關的事瞞著她了，她更討厭這種沒有底的恐懼，簡直就是要將心臟挖空，慢慢填上粘稠的黑暗。

柯南沒有理會她，但是他終於還是轉過頭來，那樣淺薄的目光是誰都會讀出的心疼，他冷漠地一字一頓道：“灰原你該去休息了……”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灰原近似於歇斯底里地大吼，以至於她說完最後一個字後掩飾不住心裡的恐懼急促地咳嗽。博士握住鑷子的手顫抖了一下，一個碎片掉落在地板上，一下子就躲藏到角落裡了。

柯南靜靜看著她，沒有說話，他的眼裡有太多太多的秘密和隱忍。他知道，要是自己開口了，每一個字都會像尖刀刺傷灰原的身體，然後血液留下，染紅了眼眸，“對不起……對不起……”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將這三個單薄的字眼一次一次送給她。

“你告訴我啊，我和這件事也是有關聯的。”灰原上前一步，追問不捨。

“蒼井和組織關係複雜。”他終於開口了，儘可能用平靜的語速慢慢說著，“BI的人在懷疑她，組織的人要殺她，貝爾莫德急切要尋找她留下的資料，甚至不擇手段要將資料銷燬。”柯南有意無意看了看博士面前的一對電腦碎片。

這一切不都是自己料到的嗎……“我知道……我早就料到了……你知道嗎，在很久以前我和她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就有這種喘不過氣來……簡直像是被監視了一樣的感覺。”灰原慘淡笑笑，身體極其虛弱地搖晃了幾下，順勢坐在了沙發上，“之後她假死後我才真正明白了她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你還記得嗎……‘鳶尾花也是會流血的’，哦，還是你就一定記得……”她的音調漸漸顫抖起來，就像一個一碰即碎的琉璃花瓶一樣抱緊自己的雙臂，儘可能保護自己，雖然這動作看上去是那樣無助。

“鳶尾花的血液，就是法國國花的血液……而法國盛產的……就是葡萄酒不是嗎？”灰原緩緩抬起頭，虛弱地擠擠嘴角，想表示自己並不軟弱。但是她淺淡如同一張蒼白宣紙的臉色，和眼眸中晃晃悠悠落不下的一片霓虹還是洩露了秘密，“她當時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吧……才會讓我們知道：在那個時候，組織就已經盯上她了，已經開始下殺手了。”

柯南心中是早就知曉這一切的，儘管這樣，他的臉上還是泛起一點微弱的動容神色。他僵硬地咳嗽了幾下，才默默說：“所以，蒼井的目的和身份還是一個謎……無法確認她到底在為哪方的人而工作。但是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講，蒼井的資料都會對我們有極其大的幫助的。”柯南將雙手插在口袋裡，走到博士身邊，看著他焦頭爛額地分辨著電腦主芯板，“而且要搞清楚在這幾件事情裡起線索作用的那個‘神秘計劃’的真正意思，也許就能將這些疑問解決了。”

“我明白了。”灰原哀走向自己的房間，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地踱著步，“現在有兩種可能。一是，那個蒼井衣梵真的是BI的人，並且為BI蒐集到了對於組織很重要的資料，同時還在某種計劃裡於組織對抗，所以組織的人千方百計要滅掉她。”

“恩？”柯南轉過頭看著哀的背影，看著她微微舉起的右手豎起兩根手指，“第二種可能就是……”灰原突然停了口，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就像是秋天樹梢最後一片枯黃的葉子，“第二種可能，蒼井衣梵是叛徒。”她說著偏頭看著柯南，目光裡凝結著散不去的戒備和懷疑。

“她被組織派遣到BI臥底，被赤井秀一發現。不知道赤井秀一用了什麼方法說服了她成為雙面間諜，沒準這就是那個‘神秘計劃’。但是這個計劃極其危險，所以只有幾個人知道。當組織發現被耍了以後，就像四處尋找我一樣開始暗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