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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白的天際。

☆、麥子們知道

“白…白馬…探?”她的瞳孔瞬間放大,美麗藍灰色的深處,即將有液體要沸騰。

好痛……已經無法分辨出到底是身體的哪個部分產生的如此透徹的疼痛了。她不由得低□體,大口大口吸進冷空氣來麻痺身體的痛楚。為什麼你要出現啊!……為什麼……衣梵用眼角的視線看著他,冷汗一顆一顆順額角留下,白馬探溫柔地拍著她顫動不已的雙肩。

為什麼你要出現……為什麼要我再一次承受痛楚……

衣梵靜靜站直身體,若無其事地用手撥弄的額前劉海,不想讓白馬探看見她通紅的臉,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強忍痛苦的行為已經暴露了。白馬探伸出手,心安理得地掃開衣梵的頭髮貼在她的額頭上,一股溫暖的觸感透過額心在身體裡流動。

“發燒了嗎?”白馬探將手放下,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在他面前的衣梵,“笨蛋,這麼冷的天為什麼要出門啊?管家在哪裡?有沒有吃藥?”

衣梵虛弱地衝他無所謂一笑:“你問我這麼多問題我要先回答哪一個才好……”說完像是用盡了力氣倒坐在花壇上不住地咳嗽。

白馬的眸底流露出一絲絲心疼,不過低頭的衣梵沒機會看見。“走吧,我送你回家。”白馬探上前一步扶起衣梵的身體,走向街邊的轎車。衣梵卻不動聲色地從白馬的懷中掙脫出來,道:“不要,我不想回去。”說完還安慰似眨了眨眼睛,“讓我在外面走一走吧,別把我這麼':。。'快就關在家裡。”

他無奈地從轎車中的司機揮了揮手,司機頗猶豫一陣,最後不得不發動了汽車。汽車噴出長串的白煙,絕塵而去。

“好了,現在我只有陪你走了。”白馬探為衣梵緊了緊領口的衣物,防止冷風從缺口中吹入。然後他走到衣梵身側,示意。

“呃……白馬你不是要……”

趕十點的飛機嗎?衣梵硬生生嚥下了這句話,為什麼……說了有什麼用?罷了,就最後等待在一起的時間吧,想著她拉起了白馬探的手,“那好,我們去看麥田好不好?”

麥田?白馬一愣,這個季節麥田早就收割完畢了,能看見的也只有□的地面。你的病真的沒問題嗎……白馬擔心地看著走在自己身前興致勃勃的女孩,不會是在說胡話吧?

衣梵完全沒有在意白馬疑惑不解的表情,兩個人一前一後在街上走了很久,走出了市區,走到了郊區。郊區冬季的天也是灰濛濛的,像是無生命的序曲。路上幾乎沒有行人,但是有不時開過的小巴士,迎合著單調的背景。農忙的時候已經過去,果然四周的田野只是光禿禿□的地表,偶爾幾個高高的垛尖閃現。

但是不知不覺,白馬探就被帶入了一片小小的麥田,麥田像是包裹在母親懷中的襁褓,在周圍湖泊松林的掩映下,非(…提供下載…)常不容易發現。麥田久無人打理,並不是像其他麥田一樣飽滿而整齊,顯出一種凋落稀疏的美感。低低麥穗的頂端有星星點點的白花,大概是霜吧,白馬探這樣想。

衣梵帶著環顧四周的白馬探,輕車熟路地走到麥田中心的小片空地上,空地周圍是高高低低的麥子,冷風在麥田中行走,被過濾為溫和的微風,輕飄飄撫摸著麥田。她張開雙臂閉上眼睛,聞著風中帶來熟透了的麥香,愜意不已。

“怎麼樣?”衣梵得意地看著這一切,隨後自己坐在了地上。

白馬探也坐在她的身邊,不過並不是並排而坐,他特意走到衣梵身後,與她背靠。這樣兩個人都無法看清對方的表情了吧。

“白馬你要回英國去了吧?”沉默了許久,衣梵語調平靜地問道。

“呃……”白馬探正在考慮如何將這件事告訴她,不過沒想到衣梵竟先開了口,自己也只有預設點頭,“但是……”

“噓。”衣梵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邊,“你看你把雲雀都嚇跑了。”

他無法再開口了,風輕輕在白馬探面前來來往往,吹動他的茶色頭髮微微飄蕩。他徐徐抬頭,暗暗想象著,這滿世界的麥香何時才會被帶到天堂。那麼遠……那麼遠,明明比天堂近很多很多,偏偏觸控不到的感覺,清晰地在心中浮動。

白馬探自嘲地悄悄笑,原來還是自己太過於執著。

他感覺到冷空氣在一點點將背後人的溫度帶走,可是無能為力。自己在躲避什麼嗎……是什麼呢?是什麼讓他迷茫,迷茫到無以復加……他看著麥田色彩絢麗的天空,像極了凡高筆下揮灑自如的色調。

好羨慕……做這樣一田麥子也好,傾聽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