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又要劫色啊。
老喻嘿嘿一笑,把刀子遞給我,說:“去,砍幾個玉米回來。”
“為什麼啊?”我一頭霧水。
“哎,你這個人”老喻又是那副腔調,“你是不是十萬個為什麼。讓你去你就去。”
我提著刀出發了,扎進那玉米地裡,挑個頭大的玉米猛砍,然後拎了三個玉米棒子出來。砍上癮了,還順手牽羊砍了一棵向日葵。
老喻把刀放進皮套子裡。看看那三個玉米棒子,嘆了口氣,說:“你是不是沒有偷過東西,你也不挑大個的。”又看看那棵向日葵,不解的問道:“你拿這個東西幹什麼?”
我把玉米棒子和向日葵都扔到後座上去,回敬了他一句:“你是不是十萬個為什麼。”他笑笑,發動了車子。
今天的路程雖然好開,但到了下午一點多鐘,還是在那條小河和莊稼地裡穿行。我肚子早就餓了,可週圍還是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景色。又忍了一會,我怕把胃病給餓犯了,就說:“什麼時候能吃午飯啊,我好餓。”
老喻一聽笑了,說:“那你不早說。你餓了你要說,我是無所謂的。”
我一聽立馬來精神了,看樣子馬上就有吃的了。他說著就把車子聽到了路邊,身子探到我這邊往上看了看,說:“這裡不行。”我也看了一眼,山上有兩輛挖掘機正在裝石頭。他就又往前開了一段。
我明白他要幹啥了。他要找個地方停車,擔心剛才那裡會有落石。午餐,應該就是對付一口早上帶出來的饅頭和花生。
果然,老喻把車靠路邊停下,說我們就簡單吃點,晚上到了新都橋再好好吃。
我看看路左側下去不遠就是那條小河,淺淺的好像鋪在鵝卵石灘上,看上去亮亮的。一時興起,就提議說去河邊坐著吃。
老喻半天沒吭聲,我才想起來他還得柱拐,連忙說:“不過河邊可能風大,就在車裡吃吧。”
【28】我們都是變色龍
老喻卻說:“我也覺得河邊比較好。有一年我也是和幾個客人,在然烏湖邊生篝火,喝酒唱歌,才叫好。”
我從包裡翻出一些零食,又拎上饅頭。老喻讓我拿了一根拐,鎖了車,扶著路邊的一棵樹慢慢的下到河灘上。我把拐遞給他,他柱著往河邊一瘸一拐地走。我們就在靠近河邊的一小塊平地上坐下來,我跑到河邊洗了洗手。儘管天氣很熱,我們都只穿一件T恤,河水卻還冰涼冰涼了,手放進去一會就受不了了。
我們一邊啃著饅頭一邊聊天,老喻的興致不錯。我問他昨晚為什麼要睡在客廳裡。他只是笑著說:“當廳長不是很好嘛。”
我和他說,我挺喜歡四川人的。我認識的幾個四川人都比較豪爽,和北方人比較像。
老喻想了想,卻說:“豪爽這個詞其實並不適合我們四川老百姓。四川這裡長期受條件限制,吃苦耐勞倒是第一位的,講究共生。不象你們上海那邊,算的清。”
我和他糾正說:“我是從上海來的,但我不是上海人。我是河南人,絕對屬於北方人。”心裡暗自詫異,老喻的措辭語氣彷佛一位社會學家。
我又補充了一句說:“我們北方人也算不清的。”
老喻卻說,“那不一樣的。同樣算不清,你們北方卻是因為‘有’,你們那裡歷史富足,自古以來就是中原福地,算不清其實是因為看得輕。我們四川卻不是這樣的。在我們四川,有錢是大家的錢,一起花的。”
我想了想,不是太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說,“原來還有這麼深厚的人文背景在裡面。我認識的幾個四川人,都是很大氣樂觀的。所以我對四川人印象都很好。” 又說:“而且他們都很幽默,就像你一樣。”我到沒有故意奉承他的意思,我說得確是實話。老喻哈哈大笑,喝了一口茶水。看著我說:“那倒是,樂觀幽默是有的。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我們這裡日子清苦,過日子自娛自樂,我們不那麼多愁善感。”
我不以為然地笑笑,心裡想,你一天臉色和晴雨表似的,一路上都只給聽苦情歌,還說自己不多愁善感。
“我們四川的川劇你知道嗎?”老喻問我。
“變臉?”我只知道這個。
“嗯,最出名的是變臉。變臉說的就是人生多變,戲如人生啊。”老喻悠悠的說。
人生多變,戲如人生。說得不錯。我想老喻應該是經歷過一些事情的人。我的人生迄今為止都是這樣順風順水的過來的,乏善可陳。和很多人一樣,從來沒有走過什麼不尋常的路,我還不能說自己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