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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公主所犯下的罪孽,承受她所該承受的。

嵇堰看了眼手中的信箋。

胡邑道:“雖然那村子的人幾乎都是細作,可這信沒有半點破綻,就好似真的是兒子寫給父親的絕筆書,就是玉佩也沒瞧出什麼端倪。”

嵇堰便又拿起玉佩仔細端詳。

他問:“信可用火烤過了?”

胡邑應:“烤過了,什麼都沒顯,也讓人抄纂了一份送去解密,也沒瞧出字裡行間有什麼端倪。”

嵇堰看著手中的兩樣物件,眉頭緊蹙。

若是這兩樣東西都沒藏有機密,明昇讓大宮女送去的意義又何在?

或許,這只是一個資訊,讓眾人撤退的資訊。

但凡重新再調查眾面首的底細,便會派出精銳,被查出端倪也是早晚的事。

屆時只會折損更多。

“那些人和長公主的婢子呢?”嵇堰問。

胡邑:“僅有十五個活口,其中兩個不足一歲的孩子,三個十歲內的孩子,四個五十到六十歲的老者,剩餘都受了傷。”

“而長公主身邊的婢子,好似不清楚接應自己的人是突厥細作,她驚得暈厥了過去,大夫瞧過,她動了胎氣。醒來之後什麼都不說,只空洞流著淚,。”

嵇堰聞言,眉梢一挑,暼了眼胡邑:“懷孕了?”

胡邑點頭:“有兩個月了。”

嵇堰沉吟一瞬,便知自己的直覺沒錯。

長公主的面首和大宮女確實有著不清不白的關係。

他掌心一握,把玉佩握在了掌心中,道

() :“別讓長公主的人知道那婢子所在,第二,務必讓她保胎。”

這或是與明昇談攏的條件。

嵇堰帶著東西入了大牢。

明昇掀開沉重的眼簾看了眼來人,聲音虛弱飄忽:“在下該說的都說了,大人若想要在下的性命便直接拿去,何必如此。”

嵇堰掌心一張開,一塊白玉掛墜便垂落了下來,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明昇看到白玉掛墜時,雙目略微一睜,心下已瞭然自己怕是完完全全地暴露了。

牢中靜默,嵇堰也不急著開口,只把玉佩收了回去。

半刻後,明昇冷靜地看向嵇堰,還是開了口:“請問人如何了?”

“若是問村子裡的人,活著的不多。若問起聽你差遣的那個婢子,動了胎氣,在保胎,不過我聽說,她似乎不想要這個孩子。”

明昇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淡淡的道:“大人想對付長公主,正好,在下在長公主身邊十年,知道的不少。但大人想知道旁的,便是現在殺了在下也無能為力。”

他的意思很明白,可以供出長公主,但身為細作的事,他不會認,也不會供出任何有用的訊息,不管用什麼來做威脅。

嵇堰:“條件。”

他自然不可能平白供出這些東西。

明昇輕呼一息,開了口:“那婢子留她與腹中的孩子一命,就當她已經死了。”

嵇堰沒有立刻應他:“按理說,身為細作,不允有任何感情,能利用也能捨棄任何物和人,可為何你要保下婢子和孩子,動情了?”

明昇笑了笑:“或許有一絲吧,畢竟都是凡人,怎可能真的做到冷血無情。”

二人的談話,就好似是尋常人坐下樹蔭下,一壺酒一輪清月的話平常。

可沒有樹蔭,沒有酒和清月,只有散發著潮味和血腥味的牢房。

“我若以他們的性命要挾,你能說出多少?”嵇堰問。

明昇沉默了兩息:“在下方才似乎已經說得明白。”

嵇堰點了頭,心裡有了數。

可以談條件,但不會叛國。

他們大啟有突厥暗探細作。

突厥亦蟄伏有他們大啟的暗探細作。

立場素來不同,並未有善惡之說。

嵇堰沒應下明昇任何承諾,轉身離開,正欲走出牢房門,身後傳來男子的聲音:“長公主府有一間密室,藏有這些年各地官員送錢財珍寶的賬冊,密室建在內院的假山之下,設有機關,亂闖易斃命。長公主另圈養有一支死士於影閣,影閣幕後掌事之人是長公主,先前派人追殺戚銘鴻,已經來京眾人,便是出自影閣的死士,若是需要,我可寫出這些年來,長公主所犯下的一樁樁一件件事。”

嵇堰聽到聲音時便停了腳步,聽到最後轉頭看他:“我沒應允你。”

明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