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陰氣重的人來。”
喬源道:“什麼意思?”不擅長的領域當然要不恥下問。雖然是自己二者擇其一地從最後的名單裡選了張焱,但這份最後的名單也是秦致給他的,喬源一向信任秦致看人的眼光,故而還是對張焱的能力很放心的。
張焱道:“栓小鬼吧。”那張面癱臉上總算有了一點兒隱約的笑意,卻怪異的很,說著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個細頸小瓷瓶,瓶身上拴著一截約有手掌長短的紅線,是個剛好可以握在手裡的大小,又轉過頭對伍欽暘道:“恐怕還得問你借點兒東西。”
“我?”伍欽暘疑惑道,“什麼?”
張焱道:“把右手伸出來。”
伍欽暘依言伸出右手,覺得中指指尖像是被什麼東西給蟄了一下,一陣刺痛。張焱捏著他的指腹擠出三滴血來,都滴進那個細頸的小瓶裡,又取出一張黃符將瓶口封好,問道:“誰來?我不能用這個。”
平凡道:“我來。”
張焱上下打量了一下平凡,點了點頭,之後簡單交待了一下使用方法:“帶在身上,情況不對就摔,摔完了趕緊跑。”
平凡道:“這就完了?”
張焱道:“完了。”想了想又補充道,“你要是不放心就再帶把桃木劍去,可以刺。”
平凡感覺自己莫名被噎了一下,片刻後道,“不用了。”
張焱道:“我也去。”
喬源道:“就你們兩個?行嗎?”
張焱道:“足夠了,不保證能找到人,但能保證死不了。”
伍欽暘看張焱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便想再爭取一下,又對秦瑤道:“媽”
秦瑤仍是冷著一張臉:“我說了你不許去。”
伍欽暘道:“可是”
秦瑤道:“可是什麼?我說了不許去就是不許去。”
伍欽暘道:“媽,我不是想去湊熱鬧,我哥他你總不能讓我扔下我哥不管吧?”
秦瑤道:“我什麼時候讓你不管你哥了?合著我不擔心小珏了?你去又能幹什麼?”不自覺地拔高了聲調,又是一觸即發的態勢。並非是不關心,作為妻子她不願讓伍春行想起往事,迫不得已只能妥協;作為母親她不願讓伍欽暘陷入到任何危險的境地,哪怕是有層層的保護也是一樣,這唯一不能動搖的一點讓她咄咄逼人,異常偏激,像是保護幼崽的雌狼,可是伍欽暘並不理解她,不懂得良苦用心,還一直堅持著要去——秦瑤覺得自己快被這小祖宗給氣瘋了。
這性格相近的母子二人本就容易話不投機,如今伍欽暘的堅持又撞上了秦瑤的強勢,偏偏秦瑤的最後一句話還戳了伍欽暘的痛處。他知道自己沒什麼本事,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也許還會添亂,可是面對玄珏的事他就是冷靜不下來,他不能容忍他哥受到一點兒傷害,他更不能想象他的生活裡沒有他哥,不想失去,哪怕是噩耗他也要親自見證才能甘心。他覺得秦瑤不懂,這不是能去幹什麼的問題,也不是要證明什麼的問題,連他自己也不懂。
伍欽暘忽然下定了決心,低聲道:“媽,你別攔著我了。”
秦瑤道:“理由呢?”胸口微微起伏,咬牙切齒地道,“我是為你好!”
青春期撞上更年期本就是一個千古難題,青春期又最聽不得更年期說什麼“我是為你好”一類的話。伍欽暘索性什麼都不顧了,破罐子破摔,直接對秦瑤坦白道:“因為我喜歡我哥,所以我必須去。這理由夠了嗎!媽!”
秦瑤一時聽愣了,下意識地反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我哥!”伍欽暘自暴自棄地道,“媽,我跟你實話實說了吧。我喜歡的一直是我哥,Jerry是我找來演戲的,想給你和我爸做個心理準備。我想跟我哥在一起,像舅舅舅媽他們那樣,我不想跟我哥當什麼兄弟!現在我哥丟了,我不希望他出事,任何事都不能有!所以我必須要去!媽!你懂嗎!這理由夠了嗎!”
秦瑤被伍欽暘這一連串的“實話”給徹底砸懵了,劈手就是一巴掌打了過去:“伍欽暘!你給我閉嘴!”
伍欽暘愣是梗著脖子硬生生地捱了他媽這一耳光:“媽!”
秦瑤覺得掌心熱辣辣的疼,仍是止不住的顫抖:“你他媽懂什麼叫喜歡嗎?啊?”
伍欽暘道:“我怎麼不懂!你和我爸在一起不就是因為喜歡他!你喜歡我爸你在意我爸所以你不願意他想起那些事!我舅舅和我舅媽在一起不也是因為喜歡嗎!殷叔和許伯也是!喬叔和林姨也是!我想跟我哥在一起!怎麼就不是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