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她爺爺戰死沙場,他父親是個軟弱的,怕是知道這好友的命運,卻連伸冤都不敢,根本不敢讓人知道,他知道這樣的秘聞。
北方的思歸,十五年前的舊案。
而這個案子,到底有多少人摻在裡面,誰也不知道。那兇手帶著仇恨而來,怕是要血洗了這盛京上下的。
蔚嵐敲著桌面,慢慢道:“當年參與這件事的人,父親可知?”
“知道……幾個……當年言旭是帶著證據來的盛京。”魏邵似乎還是有些害怕:“阿嵐,他們如今比當年更加權大勢大,你不會……想找他們麻煩吧?”
蔚嵐看著魏邵害怕的樣子便想笑,覺得自己這個父親雖然是在這個世界長大,膽子卻連自己當年管著後宅的親爹都不如。當年她親爹作為蔚家主君,雖然是個男子之身,卻也是個殺伐果斷的人物。
“你別管我做什麼,你就把你知道的同我說就可以了。”
“當年和這件事牽扯的,我就知道三個,張雲楠,張程,沈秋和。”
“沈秋和?”蔚嵐愣了愣,魏邵點了點頭:“對,就是張程的妹夫,沈家家主,如今的戶部尚書,沈秋和。”
蔚嵐沒有說話,她心裡有了思路,直接同染墨道:“染墨,吩咐人去盯著沈秋和,在暗處盯著。”
說著,她起了身,有些疲憊道:“我睡一覺。”
染墨也覺得有些困,吩咐了人,然後就去睡了。
主僕兩人昏天暗地睡了一個下午,等蔚嵐醒過來時,便發現已經天黑了。她朦朦朧朧睜開眼睛,看見謝子臣正坐在她屋裡批著摺子。
蔚嵐起身來,有些遲疑道:“子臣?”
“醒了?”謝子臣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道:“去喝粥吧,你現在太累了,養一下脾胃。”
蔚嵐點點頭,起身來,讓人備了水後,坐在案牘前從容喝了一碗粥。
她雖然動作優雅,看上去也頗為淡定,但實際上動作卻是快了許多的。
謝子臣不由得道:“還要出去?”
“嗯。”蔚嵐點點頭,將最後一口吞入腹中,而後便起身去沐浴。
謝子臣看了一眼屏風上的影子,唸了一段清心咒,又低下頭去。
蔚嵐晚上出去,直接奔往了沈府。沈秋和是當年太學上等畢業生,彬彬有禮,聽說蔚嵐來了,便迎了蔚嵐入府。
蔚嵐進府後,直接表明來意:“沈大人,我是為當年永昌侯那樁案子來。”
沈秋和似乎毫不意外,他招呼著蔚嵐坐下,嘆了口氣道:“楚大人死後,在下便知道,早晚,魏大人會來找在下的。只是未曾想過,卻是來得這麼快。”
“魏大人要問什麼,不妨直接問吧。”
蔚嵐點點頭,卻是道:“當年的舊事,其實在下已經知道得□□不離十,沈大人不妨說詳細些。”
“都已經是舊事,便不重要了,”沈秋和笑了笑,眼裡有些苦澀道:“魏大人只要知道,保護好張尚書、我、以及中郎將陳鶴生便好了。”
“中郎將陳鶴生?”
蔚嵐愣了愣,沈秋和點點頭,而後道:“除了這些,在下不會再多說了。”
蔚嵐是明瞭的,這些事,必然是這批人當年辦的齷齪事。沈秋和說出來,無非是因為猜到她已經知道一部分,他想向她尋求保護而已。然而更多的,他便不會透露了。
他強調這是舊事,無非就是想讓蔚嵐識趣,不要過多追查而已。
他、張家都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握著戶部和兵部,是蘇城依仗,蔚嵐明面上是蘇城的人,沈秋和相信,她不會太過為難。
蔚嵐自然也是明白其中要害的,點點頭道:“沈大人放心,在下不是不懂事的人。”
沈秋和舒了口氣,同蔚嵐聊了一會兒後,將蔚嵐送了出去。
蔚嵐立刻派人跟著他們三人,而他們三人本身,也是花了大價錢,請了武林高手。
蔚嵐每天都去沈家盯梢,然而兇手卻沒有了任何動靜。眼見著七日的期限就要到了,蔚嵐心裡不由得也有些著急。謝子臣卻似乎是一點都不擔心,安撫道:“你放心,你會查到的。”
蔚嵐不知道他是哪裡來的信心。
第六日,沈秋和要去祭拜自己的髮妻。他娶張氏之前,是有一任妻子的,他對那位妻子感情極深,每年忌日都要去祭拜。蔚嵐本想勸阻,卻又覺得,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加上沈秋和一再強調,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終於給沈秋和放行。
那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