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懂的揣摩人心,更懂得把握男人。哪一個男人,不是想要在溫柔鄉中纏綿?
她的衣服很寬鬆,彎下腰時,能看到脖頸下的美景,蔚嵐匆匆一掃,差點一口茶噴出去,然而她忍住了,轉過頭去,感覺眼睛都快辣瞎了。
活了快四十年,就這麼幾個月,就被一個女人不斷重新整理著她的世界觀。
而她,就是被這樣一個女人搶了男人。
感情於她而言,向來是錦上添花,幾個月過去,她想得開,也放得下,然而她作為女子的尊嚴,卻從來不是隨意挑戰的。
她不介意與他人公平較量,卻介意用這樣卑劣的手段。
蔚家的女兒,從來容不得這樣的欺辱。
想到這裡,她玩弄著酒杯,微微出神,等待著唐莫下一步動作。
唐家的想法,她很清楚,他們需要桓衡,所以逼著桓衡娶了自己女兒,他們要的是桓衡作為桓家嫡子的身份,並不需要桓衡作為一個將軍。唐莫一旦剩下桓家的子嗣,他們可能也就留不下桓衡了。
他們的佈局裡,她蔚嵐是太大的阻礙。他們沒有本事直接殺她,只能用這樣的法子,離間她與桓衡。
唐莫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她一次次接近她,哪怕蔚嵐對她無意,可是隻要抓住機會,她就能在桓衡心裡種下一顆猜疑的種子,例如那件大氅。更何況蔚嵐積極配合她,今日她來,大概是唐莫最後的謀劃了。
蔚嵐是翻牆進的桓家,而這時候他們夫妻感情也已經很穩定了,她傳信給蔚嵐,並沒有留下任何信物,而桓衡今日出城點兵,更是蔚嵐建議的。
如果桓衡是個正常的男人,今日蔚嵐是說不清楚的。
蔚嵐知道她的打算,她靜靜等著唐莫,她不動,唐莫也忍不住有些焦急了,主動道:“夜深了,世子還不休息嗎?”
“哦?”蔚嵐挑了挑眉:“在這裡休息?”
唐莫紅了臉,蔚嵐捏起她的下頜,觀賞著她:“唐小姐,你想怎麼休息?”
唐莫沒說話,閉上了眼睛,顫動著,拉開了衣衫。
衣衫瞬間開啟,裡面竟是什麼都沒穿的!蔚嵐微微一僵,聽唐莫顫抖著聲道:“還請郎君粗暴一些……切莫憐惜。阿莫……喜歡被強求。”
蔚嵐:“……”
嗯,然後她一面強上,唐莫一面哭喊不要不要,接著桓衡衝進來?
蔚嵐將視線往上,也不知道該如何了。乾脆道:“唐小姐當初,就是這樣勾搭上我家阿衡的?”
唐莫微微一愣,有些茫然睜開了眼睛蔚嵐將她一推,唐莫猛地跌了開去,急促咳嗽起來。蔚嵐靜靜看著匍匐在地上,有些嬌弱的女人,淡道:“走到今日,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吧。我不是桓衡,唐小姐也不必偽裝,你的心思我清楚,我今日來,也不過就是看一看唐小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而已。”
唐莫的咳嗽聲終於止住了,她垂著頭,沒有說話。此時此刻她也清楚明瞭,不必再偽裝下去。她乾脆拉上衣衫,端坐在了蔚嵐面前。
她靜靜與蔚嵐對視,蒼白的面容上一片平靜,失去了柔弱的偽裝,她如一柄冰雪打造的利刃,鋒芒畢露。
“阿衡被你唐家逼婚,卻從未想過報復你們,”蔚嵐給唐莫倒了茶,有些嘲諷道:“唐小姐一開始,便是想到的吧?”
“既然敢逼婚,自然要有不讓阿衡記恨的方法。”唐莫面色冷淡:“魏世子既然知道唐莫的意圖,此時此刻還留在這裡,是做什麼?”
“唐小姐大概不知道我與阿衡的關係,”蔚嵐笑了笑,雙手攏在衣袖中:“這桓府是我一手建的。”
“我知道。”
“這侍衛,也是我一手挑的。”
唐莫沒說話,她從來沒想過,兩個男人,是可以互相信任到這樣的程度的。她一向認為,兩個有野心的人在一起,哪裡能夠如此信任?
她心裡不由得有些發慌,面上卻一派平靜,蔚嵐端詳著她,這樣的唐莫,讓她終於有了幾分興致。
“唐小姐如此女子,”蔚嵐嘆息了一聲:“為何要以這樣卑劣的手段,換取自己所需?”
“我本也沒幾年好活,”唐莫嘲諷笑了笑:“能在活著時候為唐家鋪好路,何樂而不為?以阿衡的性子,他桓家的性子,阿衡羽翼豐滿,唐家早晚是要被他連根拔起的,我怎能看著我的父兄走到那一步?但若此刻阿衡死了,北方又必然大亂,不妨我成為阿衡的妻子,藉由桓家的實力,讓唐家興盛起來,而後為阿衡生下孩子,倒時,我也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