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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把控?”蔚嵐笑了笑:“子臣兄野心不小。那太子呢?”

“太子要名聲,”謝子臣有些困頓,他其實已經一夜沒睡了,昨夜為了佈置,有些過於緊張了。此刻所有事了,躺在蔚嵐的床上,和她低低說著話,竟就有些困了。

“要名聲,耳根子軟,就意味著作為臣子有更多的施展空間。至少能用名聲束住他的手腳,哪怕他不是一個很好的君主,也能輔佐他在面上成為一個很好的君主。”

對於太有能力的臣子,君王往往懷有戒心。一面要用,一面要防,作為臣子來說,擇主之時最重要的,就是要看這一防一用間,哪個對自己更有利。

一個君王無需太優秀,他只要能善於用人,如此便夠了。

蔚嵐當年也是經歷風雨的人,位居丞相之位,每日和上面那位鬥智鬥勇,有時候她都會懷疑,自己的死,是不是和上面那位有關係。這一輩子,她也是想選一個更容易操縱一些的皇子來輔佐上位。

蘇城太過銳利,銳利得她有些難以把握這把刀。反而是看上去儒雅溫和的太子,讓人覺得更加放心些。

主子在無能和有能力之間,有那麼一個度。太過無能,這盤棋肯定是輸的;太過有能力,如蘇城那樣的,就會讓人擔心日後這盤棋下了,雙方成為對手時,自己會再也下不贏他。

“子臣兄不擔心,如今太子的中庸,是他刻意裝出來的?”

若是如此,那這個男人對人心的把握,未免太可怕了些。

然而謝子臣卻一點都不擔心,上輩子作為對手,他太瞭解太子了。若太子能做到裝出中庸這種事來,當年他也不會被蘇城逼到自盡。

“若世子信我,便賭上一局。”謝子臣聲音裡帶了睏倦,蔚嵐不再說話,靜靜思索著。

沉默想了片刻,旁邊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蔚嵐轉過頭去,看見謝子臣已經睡了。

他睡覺的時候,面上表情都鬆懈下來,這才看出十四歲的人的影子。蔚嵐微微一愣,不由得笑了笑。

這麼多人裡,她獨獨看中謝子臣,不是沒有緣由的。

這個世界的男人雖然大多風趣,但唯有謝子臣,會給她一種乾乾淨淨的感覺。

這個少年的感情世界太簡單,看上去完全就是一片白紙的模樣。所以喜歡、不喜歡,在他的世界都十分清楚。他對人似乎有種天生的拒絕,有些人絕對不會入他的眼,而有些人不需要做什麼,就能得到他的信任。

比如說她。

雖然他總是在抗拒她,但不得不說,他在她面前,總有那麼一些小信任。

像是在此時此刻,他就能這麼說著說著話,就睡過去。

看著謝子臣的睡顏,蔚嵐忍不住軟了心腸。對於這樣可愛的男人,哪怕只是作為盟友,她也是忍不住開了特權的。她替他掖了掖被子,他猛地睜開眼睛,盯溜溜看著蔚嵐,神色一片清醒,嚇了蔚嵐一跳,給他掖被子的手頓在原地,有些怕他惱了。結果對方卻是在認真看了她片刻,說了一句:“別到處搞斷袖,以後被御史參不是鬧著玩的。”之後,又迷迷糊糊閉了眼睛。

他估計是沒醒的。

蔚嵐看著他睡著翻了個身,微微屈腿和身子,不由得樂了。

世家子的睡姿都是很嚴格的,比如蔚嵐,夜裡睡著,就不會動一下,你要放一圈米在她身側,第二天能原模原樣的放著。她本以為看上去格外古板的謝子臣也是如此,結果他的睡姿卻完全隨性,有了幾分孩子的味道。

她不由得笑了笑,側身瞧了他片刻後,乾乾脆脆躺了下來,就這麼睡在他身邊。

春獵一共持續三天。

雖然出了太子遇刺一事縮短了行程,但是雜七雜八的事弄下來,也倒第二天才拔營回去。謝子臣一覺睡了過去,也沒人叫他,等到半夜他自己醒了,便瞧見蔚藍側躺著睡在他身側,一手枕在腦下,一手放在身側,規規矩矩,未曾逾越半分。反倒是他自己,整個人側著捱了過去,一隻手搭在她肩上,一隻腿搭在她腿上。

謝子臣:“……”

從沒想過自己睡覺的時候,這麼任性的。

他睜眼的時候,對方的容顏近在咫尺,或許是真的太美了些,他心上忍不住狂跳,不敢動彈半分,就這麼盯溜溜瞧著,等慢慢冷靜下來後,他趕緊,悄悄地、緊張地、掀開被子下了床,然後趕緊走了出去。

他剛一出帳篷,蔚嵐便睜開眼睛,嘴角忍不住掛了笑容,同時又有些遺憾。

就在剛才,她還以為,他要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