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臣:“……”
氣氛被蔚嵐破壞得蕩然無存,連幻象的空間都沒給他。謝子臣放手無言,覺得蔚嵐果然是個純爺們兒,自己居然能把他想象成個女人,純粹是個傻逼。
可他一直知道,蔚嵐就是這個樣子的人,雖然外表看上去有些女氣,脾氣柔和,骨子裡卻是頂天立地,比誰都陽剛堅韌的大丈夫。普通男人,在這個溫和少年的面前,怕也只有雌伏額份。他因為喜歡她,便把她想象成一個女人,這本就是他的錯。
想通這點,他不由得有些疲憊,揮了揮手道:“你去換衣吧,我也去了。”
說著,兩人便分別回了房,關門前,謝子臣突然叫住蔚嵐:“阿嵐。”
蔚嵐頓住步子,而後便看那黑衣少年背對著她,堅定道:“我不會忘。”
說完,謝子臣便步入房中,夜風吹來,蔚嵐感受著風裡的春意,不由得低笑出聲來。
這樣重情重義的男子,哪怕只是知己朋友,她也會盡力保護,傾心相交。
換好衣服後,蔚嵐和謝子臣再次出席在宴席上。後面的儀式都是由皇帝主持,謝子臣和蔚嵐就混在人群中,跟著跪拜就好。一直到夜深,整個儀式才結束,眾人便各自回了家中。
今日是謝子臣和蔚嵐的結業禮,春祭過後,王曦又擺了宴,邀請了眾人來,有了一個下半場,鬧到宵禁之後,蔚嵐和謝子臣實在撐不住,便提前回了府中。蔚嵐原是還要等著送其他人回去的,但因看她比其他人要累得多,便被王曦勸了回去,王曦帶著桓衡一批人出去繼續吃酒,蔚嵐便獨自坐在馬車上搖搖晃晃回了長信候府。馬車行得穩當,蔚嵐在馬車中昏昏欲睡,然而行到一半,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蔚嵐坐在馬車中,見馬車停下來,她慢慢睜開了眼睛,冷聲道:“染墨。”
“世子,”染墨站在車外,防備道:“是宮裡的人。”
“魏世子,”一個尖利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蔚嵐聽出來,是皇帝身邊的常侍陳凡,他聲音裡有著明顯的歡喜,揚聲道:“奴才奉陛下之命,為慶賀世子畢業,特來迎接世子進宮一趟。”
“進宮?”蔚嵐用扇子敲打著手心,眼裡全是冷意:“在下不過一個沒落侯府世子,結業而已,怎需皇上操心?”
“世子過謙了,”陳凡笑意盈盈道:“陛下對世子有多上心,別人不知道,世子該清楚呀。陛下對世子啊,那可是當做親兒子一般寵愛的。”
蔚嵐沒說話,陳凡站在馬車外,招了招手,四面八方的人便圍了上來。蔚嵐自然是察覺這裡有多少人的,莫要說陳凡本就是帶了這麼多人來,就算沒這麼多人,除非她是打算反了,不然皇帝召見,她自然是要去的。
想了片刻,蔚嵐輕笑起來,用扇子抬起車簾,含著笑道:“公公說得極是,陛下對臣如此上心,臣自然該進宮親自感謝陛下才是。”
“染墨,”蔚嵐將扇子交給染墨,面上溫和道:“未曾想今夜要入宮,你回去,將我的藥拿來。”
“世子是打算讓您這奴才拿什麼藥,不如讓奴才派人去吧。”陳凡有些焦急看著蔚嵐,蔚嵐搖頭苦笑:“公公有所不知,蔚嵐自小有隱疾,每日都要服用醫仙所配置的藥丸,這藥藏在我長信侯府密室之中,外人不得入內,只能讓我這小廝去了。”
聽蔚嵐的話,陳凡面上有些猶豫,蔚嵐繼續道:“或者在下親自去取,不過就是擔心誤了陛下的時辰……”
哪裡能讓她親自去取?這人今晚可是一定要帶進宮的。
陳凡咬咬牙,強笑道:“不用了,便讓她去吧。魏世子,”陳凡讓出道來,做了個“請”的姿勢,恭敬道:“請吧。”
蔚嵐點點頭,從容下了馬車,上了陳凡的馬車。
染墨假做鎮定駕著馬車往長信侯府去,剛一轉身,便開啟了扇子。那扇子上面畫著灼灼桃花,與蔚嵐平時用的一點都不一樣,那桃花上還帶著某些特殊的香味,染墨瞬間聞了出來,是謝家人特有的薰香。謝家人雖然每個人的香味具體不同,但有一股特別的味道,卻是謝家人獨有的,染墨立刻調了頭,往謝家趕了過去。
謝府之中,謝子臣剛剛坐了下來,開始一一審閱各地送來的訊息。其中一個訊息是用黃色的信紙,代表了皇帝,一般是他優先看的。開啟信紙後,發現內容是徐福那邊給的,說是就在方才,皇帝興致勃勃特意找他要了一些催情的藥,不知道是要用在誰的身上。
看到這個訊息,謝子臣心中一沉,立刻想到了今日獻舞時,皇帝那□□得完全不加遮掩的眼神。謝子臣立刻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