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小格。
原來好些書生在香海做了一輩子的老童生,被草草概括作兩個字,放在升官圖中不過是個起點,佔著不起眼的小格,和白丁秀才一起被擠到了毫不起眼的棋盤角落。
眼見得芫娘上了道,陸懷熠便換了旁的耍頭。
今日朝京打馬格,明日推牌九,各式各樣芫娘聽過的沒聽過的,他皆是信手拈來。
陸懷熠有的是打發時光的玩樂法子,芫娘只借個陪他玩樂的由頭,便能每日都學上幾字半句。
反正陸懷熠贏走的錢,本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隨著學會的字越來越多,她才瞭解到這香海以外的天地,她知道,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很多很多的東西要學。
芫娘心下雖對這些東西滿是牴觸,可識書認字的機會實在難得,她便也只能按下不表。
只是每日的閒散時光除過打聽玉環的下落,她都會拿來仔細習字。
就算沒有紙張筆墨,那麼碗中的清水,地上的樹枝,路邊的石子,這些都未嘗不可。
芫娘每天清理完鍋臺柴灶,都能蘸著灶灰在鍋臺上再描幾個字。
這日的幾個字還沒描完,就見遠蘿樓裡的小丫頭捎了一串銅錢來,說紅芍那頭晚上要裝一整盒帶封子的沙棗酥。
芫娘不禁疑惑:“這花酥費錢,往常都不做的,可說是要送給什麼人吃的?”
小清倌人撓撓頭:“好像說是拿給狗春兒哥的。”
芫娘聽得愣了愣。
紅芍往常在遠蘿樓裡就跟狗春不對付,更不必說如今狗春還跟翠翠生了齟齬,不管怎麼說,紅芍也不似是給狗春送東西的人。
酥糕做起來不是輕省工夫。
更何況沙棗樹大都生在沙漠邊緣地帶,往常多靠南北往來的商人販帶,稱得上是可遇不可求,這沙棗酥不是好做的點心。可如今紅芍不僅要送,還要套上大紅的封子,儼然是分外重視,這其中定然另有原由。
芫娘隨即應下事,把人遣了回去,著手準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