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大宋特殊的政治環境,這時的朋黨之爭不是在太監與大臣或是武將與文臣這些從本質上就完全不同的人之間進行的。事實上,終宋一朝,幾乎沒有象其他朝代一樣出現可把持朝政的大太監。
大宋的朋黨之爭,是一群文人之間的爭鬥。可哪怕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政治鬥爭仍是殘忍而可怕的。尤其是新舊兩派大斗法,當新派勢力完全受到皇帝陛下的支援時,舊派的人物就如同長草被鐮刀攔腰橫割而過一般紛紛倒臺。
雖然大宋朝,很少有文臣被判死刑,多是流放貶斥之類的處罰。可政治鬥爭激烈時,在臺面下無辜慘死的人卻是無法避免的了。
象蕭父還有這位遠離大宋逃到高麗連本名都要遺忘的宋忘就是其中之二。
李玉娘默默地聽著,目光卻沒有離開過蕭青戎的臉。離得近,她可以看得清楚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雖然那淡淡的笑始終都沒有消失過,可當他說到在貶斥嶺南途中全家除他之外盡被所謂的流寇殺害,甚至連同行的旅人都不幸遇難只留下一個孤女時,李玉娘還是在他的臉上發現出深沉的痛。
不自覺的,她伸出手撫過他輕輕抽搐著的眼角,撫過他微顫的面頰,卻不曾說半句安慰的話。
伸手握著她的手,蕭青戎默默地與她對視。很久,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這樣久久地凝望著。彷彿只是這樣的凝視著對方,就已經明瞭對方全部的思想。
嘴角微翹,蕭青戎忽然說出了一個名字,“家父的名諱。”
或許曾是在宋朝很有名很有影響力的大人物,可對李玉娘這樣非專家學者的普通人來說,卻是陌生得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看著她茫然的表情,蕭青戎笑了,抵著她的頭,他低聲道:“記住這個名字,提醒我不要忘了自己是誰。”
“你是誰?”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