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當看到雲琮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但隨即轉為黯然和深深的無奈。
燕王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慌忙應道:“我我只是普通士兵,請大王繞我一命,我家裡還有妻兒和孩子在等著我,我是不得已才出來打仗的,大王您就放了我吧放了我吧。”他一下一下地叩頭,讓人看了心生不忍,可是風飄絮卻察覺到了什麼,未曾開口求情。
雲琮指著那軍士道:“主公,不過一普通軍士耳,主公素以仁義著世,本來就是願降的就留下,不願降的就發放路費回家,如今這人如此懇求主公,就放了他吧。”燕王的眼神驟而變得複雜,他看到雲琮眼中期盼的神情,頓時明白了幾分,“放了吧。”
軒轅寒靖道:“諾。”而李菁逸此時眉頭深鎖,看著離去的那人,他一直忠於主公,但願我選擇相信他沒有錯。
☆、墨玉簪手足相認 兩兄弟分主而事
夜色如水蒼茫,無星無月的天空如被濃重的墨色覆蓋,雲琮此時出了中軍大帳,拉著那人來到一個隱秘的地方,“明遠,你在那裡叫楚明遠對嗎?”
那人頷首道:“是,我把名和字調換了過來,字子澄。”
雲琮的神情籠罩在迷濛的夜色裡,看不出情緒,“原來自從那一年我們約定去找各自的主公之時,你選擇了楚王?”雲澄道:“是。”
雲琮問道:“為何,你一開始不也覺得燕王可以發揮你的才能嗎?”
雲澄輕輕嘆了口氣,“是,不過兄長,楚王在我最危難的時刻救了我,並且給我充分發揮自己的機會,他對我有知遇之恩。”雲琮思索道:“當日我去黃金臺時,你身患風寒,纏綿病榻,後來怎會有危難?”
雲澄道:“當日兄長離去時,我病臥在家,前後不過十日,風寒已痊癒,我正欲去尋兄長,可是在燕楚兩國的交界處,我遇到一夥打家劫舍的強盜,我一介書生,又豈能鬥得過他們?他們不但奪走了我所有的盤纏,還把我打成重傷。我急切地想找到一戶人家,卻只勉強爬到一條小溪邊,就精疲力竭地昏倒了。”
雲琮這時已滿面淚痕,哽咽道:“然後呢?”
“後來,楚王打獵途徑此地,不但救了身份卑微的我,見我無家可歸,就先收留我在他身邊整理奏摺。很快,他便發現了我的才能,並且對我的生活起居,事無鉅細地照顧我,有了什麼好東西,都先想到我,這時我的心已經開始動搖,後來我又聽說你已經在燕王那裡得到重用,於是我就隱瞞了身份,做了楚王的臣子。”
雲琮嘆道:“原來如此,那你現在可以歸順燕王,與我做同僚嗎?”
雲澄堅定地說道:“兄之不來,如澄之不往,兄長,自古忠臣不事二主,請兄長不要逼我。”雲琮道:“你既已下定決心,我也不必再說什麼,只希望你能珍重自己。”雲琮拂袖離去,雲澄有些失落,兄長,此生我註定要與你為敵了。只是他們沒有注意到,三抹身影從牆後一閃而逝。
雲澄此時跪於案前,楚王一身華服,高挑的身材此時更顯得高大,鷹隼般鋒利的眸子審視著他,顯得無情而又震怒,“此次為何失敗?”
雲澄叩首道:“或許是走漏了訊息。”蘇鳳侍立一旁,精明的眼中積了深深的陰鷙,“楚大夫不是說安排很嚴密,絕不會走漏一點兒風聲的嗎?”
雲澄望向這個一直嫉妒他的政敵,沒有一絲怨憤之情,“此次是臣疏忽了,請主公降罪。”
楚王冷笑道:“降罪又有何用?那些陣亡的將士能回來嗎,難道降罪於你就能挽回這一次受到的損失?”雲澄壓低了身子,“臣惶恐。
”
楚王道:“念你平時多建功勳,本王就給你一次將功折罪的機會。再過幾天就至年關,按照規矩兩家在這個時候是不能打仗的,你務必要在這段休戰的時間內想出克敵制勝的辦法,如果這一次再不成功,休怪本王讓你提頭來見。”
“諾。”楚王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落寞而又淒涼,但願他真能忠心於我,忠心到可以捨棄親情,我也只能選擇再相信他最後一次了。原來,楚王於三年前早已得知雲澄身份。
三年前。那是個明媚的錦春,柔和的光線洋洋灑灑地照在每一戶人家的窗子上,讓十幾年不經戰亂這裡顯得更加慵懶。各種植物早已抽出青蔥翠綠的枝葉,雖然不如夏季繁盛,但卻結束了冬日裡的肅殺,使這片土地有了生機,充滿活力。
在離王宮不遠處,有一座府第,這裡的官員雖然算得上高官厚祿,府門卻十分簡樸,牌匾只是普通的桃木,和著土地的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