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問你話,你如實回答,若有半句虛言,本王殺你容易,聽到了沒有?”
卿卿垂下頭,身子微顫,“是。”
葉裳站起身,散漫地一笑,道,“人已經送來了,我還要趕著去靈雲寺,您看著辦!”話落,對卿卿道,“你不必怕,鳳少主是如何救了你我,如實說就行。”
卿卿抬起頭,看了葉裳一眼,又連忙垂下,“是。”
葉裳沒立即走,而是湊近晉王耳語,“後宮空乏多年了,月貴妃寵冠六宮的日子也到頭了。皇上身邊也該適時的有一朵解語花了。”話落,見晉王瞪著他,他又懶洋洋地笑道,“當然,您若是看中,自己留在身邊,也不失為一樁雅事兒。”
晉王劈手就打他,“你個混賬東西!整日不想正事兒。”
葉裳躲開,笑得暢快,“您雖然年紀大了,但若是吃些好藥補補,也照樣虎虎生威。”說完,他轉身出了廳堂。
晉王拿起杯子扔了出去,杯子落地,在葉裳身後碎成八瓣。
葉裳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對車伕吩咐,“送我去靈雲寺。”
車伕一揮馬鞭,馬車離開了縣衙。
晉王氣的咳嗽了半晌,才喝了一口茶壓住,瞪著地上跪著的卿卿,鼻孔冷冷地哼了一聲,“想飛上枝頭做鳳的女人多了,你幾斤幾兩?”
卿卿嚇得不敢吱聲。
晉王又喝了一口茶,重重地放下杯子,沉聲說,“將東湖沉船經過,如實說來。”
卿卿深吸一口氣,慢慢地仔細地將當日的經過說了一遍,葉裳如何清晨來到卿華坊,她如何作陪遊湖,如何落水,如何被救。只是那救葉裳之人由蘇風暖換成了鳳陽鏢局的少主鳳陽。
她隻字未提蘇風暖。
晉王聽罷,命她起身,派人傳鳳陽鏢局的少主鳳陽來見。
有人領命去了鳳陽鏢局,鳳陽聽聞後,不給面子地說,“回去告訴晉王,除了天皇老子,想見本少主的人自己來。”
那人回來回話,晉王鬍子又翹了半晌,命人安置好卿卿,帶著人親自去了鳳陽鏢局。
葉裳來到靈雲寺,陳述、沈琪、齊舒、劉焱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見他來了,陳述上前,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又扯過他袖子,一個勁兒地猛聞。聞了一陣,放開他袖子,對他們說,“沒女人的味道。”
沈琪大笑,“女人什麼味道?你能聞得出來?”
陳述揚起脖子,“自然聞得出來,脂粉味嘛。”
齊舒笑著拍葉裳肩膀,“怎麼去了這麼久?”
葉裳瞥了幾人一眼,“去見了晉王。”
幾人齊齊一怔。
劉焱驚訝,“葉哥哥,你去見我爺爺了?”
葉裳“嗯”了一聲,看了一眼天色,不欲多說,“時辰不早了,我們去佛堂。”
眾人也知道時辰不早了,都壓下好奇,打住話,一同去了佛堂。
今日靈雲寺由靈雲大師攜帶寺中住持、長老、眾僧大做法事。靈雲寺幾乎擠滿了人。
一行人饒過達摩院,來到佛堂,老僧人雙手合十,請眾人入內。
佛堂內,煙霧繚繞,有正燃著的香,還有燃盡的香,香灰鋪了一地。將一排的牌位被煙霧籠罩的幾乎看不清。
葉裳在門口,駐足片刻,緩步走了進去。
進去後,他並沒有上香,而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那些牌位。
陳述、沈琪、齊舒、劉焱等人依次上了香,依照往年的習慣,退出了佛堂,關上的佛堂的門,將裡面留給了葉裳一人。
香爐裡的香燃盡後,葉裳動了動身子,對一旁站著的老僧說,“今年,都什麼人,來這裡上過香?”
老僧雙手合十,蒼老的聲音道,“回世子,第一位施主是蘇府小姐,每年她都是獨一份。在她之後,是丞相府的家眷。只有他們是昨日上的香。每年都會提前一日,與別人不同。”
葉裳點點頭。
老僧又道,“到此時,其餘的來人,還是往年那些人。劉嬤嬤和王夫人是今晨獨一份。”頓了頓,她道,“蘇夫人雖然來了寺裡,但未曾來此處。”
葉裳頷首,靜靜地看著那些牌位,涼聲說,“蘇夫人是隨蘇大將軍心意,愧對這裡,覺得無顏而來。”話落,他冷笑了一聲,“父王、母妃和這些將領,長埋在了沙場之地,屍骨未還。這件事怨不得蘇大將軍和蘇府,這個愧疚也不該蘇府揹負一輩子。”
老僧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