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尾音,又很快地繼續揚起,葉裳同樣欲罷不能,將《將軍曲》又彈了一遍。
蘇風暖舞的盡興,又是一番酣暢淋漓。
琴聲再度落下尾音,葉裳罷手,蘇風暖同樣輕輕一掃,一縷清風吹過,吹淨了他面上些許薄汗,收了劍,立穩了身子。
這時,有人在翠屏湖外嗤笑出聲,“本是好好的一曲《將軍曲》,被你們一個彈成了《風月曲》,一個舞成了風月舞,情思泛泛,綿綿柔柔,兵戈殺伐都哪裡去了?我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葉裳轉眸看去,見是葉昔站在亭外,不知來了多久了,沒說話。
蘇風暖也看到了葉昔,瞪了他一眼,“無論是風月曲,還是風月舞,都是師兄最喜歡的才是。今日讓你開了眼界也是你的福氣。”
葉昔笑了一聲,走進了軒臺內,瞅了一眼琴案上擺著的七絃琴,又看了一眼一旁放著的碧海蕭,他笑道,“表弟從小就有好福氣,師妹為了這兩件物事兒,當年都快瘋地折磨人。”
葉裳心情好地看著葉昔,“表兄嫉妒也沒用。”
葉昔一噎,轉而又笑了,對葉裳道,“算起來,師妹這些年陪在表弟身邊的日子屈指可數,而我與她待在一起的日子數不過來,如今讓我算,我都算不清了。我為何要嫉妒你?東西再好,畢竟是死物。”
葉裳頓時大怒,抬手就對著葉昔揮出了一掌。
葉昔輕輕巧巧地避開,笑著說,“表弟這就怒了?”話落,他“唔”了一聲,“功夫也還不錯,怎麼就沒躲開穿骨釘呢?是因為想讓師妹心疼你吧?”
葉裳看著他,忽然也笑了,“就算我們待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數又如何?她還不是把我排在第一,一心只惦記著我?論最親近,親近到何種地步,表兄十個怕是也不及。”
葉昔收了笑,偏頭用摺扇敲蘇風暖的腦袋,“你聽聽,他說的這叫什麼話?你竟然還慣著他。他親近你到何種地步?師妹你倒是說說。”
蘇風暖臉一紅,瞪了葉昔一眼,又轉頭瞪了葉裳一眼,“都幹什麼?想打架是不是?正好我也看看,今夜月色正好,適合打架。”
葉昔好笑,又敲了蘇風暖一下,“說到底,還是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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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相處多年
葉裳冷哼一聲,對葉昔道,“那又如何?她心甘情願,我樂意之至。”話落,又道,“你不睡覺,跑來這裡做什麼?”
葉昔往後走了兩步,一屁股坐在了欄杆上,隨意閒適地說,“長夜漫漫,本來好眠,被你們在這裡吵的無心睡眠,出來看看。”話落,他道,“表弟剛剛彈完了琴,是不是還要吹簫?我聽琴師說你天賦聰穎,悟性極好,讓我也聽聽。”
葉裳不買賬,“我倒想聽聽你教給她的《風月調》,到底學得多好,敢在別人面前吹奏。”
葉昔失笑,看著蘇風暖,“我也聽聞了,你在相府吹奏了《風月調》,不枉我教會你這個。”話落,他頗為欣慰地說,“讓你學這個,費了我多少心思?我也好久沒聽了,正巧也聽聽。”
蘇風暖瞅著二人,伸手拿起了桌案上的蕭,放在唇邊,吹了起來。
蕭音輕輕揚揚,飄悠灑意至極,與在丞相府所吹奏的大相徑庭。
一曲吹罷,蘇風暖放下了蕭,對葉裳說,“舞劍你也看過了,蕭聲也聽過了,該放我回去睡覺了吧?困死了。”
葉裳看了她一眼,說,“就在我府裡歇下吧。”
蘇風暖白了他一眼,當沒聽見,扭頭就走,很快就出了水榭軒臺,離開了容安王府。
葉裳沒攔著。
葉昔依舊坐在欄杆上,手指放在唇邊,品味了一番,樂著說,“這小丫頭,近一年長進不少啊。”
葉裳失笑,“《風月調》被她吹成了這般地步,也算是世所難及了。”話落,他吩咐,“千寒,將琴簫收起來。”
千寒應聲出現,收起了琴簫。
葉裳收了笑意,看著葉昔,“她本來已經在蘇府睡下了,被我從床上託了起來,拉她來了這府裡。若是換了別人,表兄覺得,這天下間,還有誰讓她甘願半夜起來折騰?”
葉昔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葉裳,“也不是沒有的,曾經我半夜想吃烤魚,就將她從床上揪了起來。她半夜給我烤魚也甘願。”
葉裳眸光驟冷,“表兄的意思是,你們師傅臨終遺言的婚約之事,你是非要遵循了?”
葉昔笑看著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