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書本長大的年輕人們並不能理解亂世的殘酷,他們並不知道,將軍胸前璀璨耀眼的勳章,永遠都是用血池肉海浸泡而成的;那些傳唱的英雄史歌,永遠都帶著濃重的血腥氣。
許多年輕人甚至企盼著亡靈戰爭的到來。也許只有讓他們親自走上戰場,才能真正領悟到戰爭的殘酷,與和平的來之不易。
也許是蒼天憐憫下界將爆發的殘酷戰爭,所以給予這些即將離別的人們更多的溫暖,這兩天的天氣特別地好。
冬日的陽光暖洋洋地,肆虐的寒風也停止了呼嘯。
蘭斯一個人在鳳音的床前踱來踱去,右手拿了一把小刀,不時比劃著,小刀在陽光的映照下雪亮雪亮地,口中嘟嘟囔囔:“幹?還是不幹呢?”
“葉驚雷,你在幹什麼!”門口傳來夏月的大叫。
夏月竄了過來,一把將蘭斯手中的刀搶了過去,然後向老母雞一樣護住後面靜靜沉睡的鳳音,義正詞嚴地叫道:“你,你不要亂來啊,你要幹什麼!”
蘭斯撓了撓頭皮,莫名其妙地問道:“我,我怎麼了?”
“你手持兇器要對鳳音姐姐做什麼?哼,欺負一個昏迷的人算什麼本事!”夏月看到蘭斯走過來,心裡更不踏實了,現在的這個葉驚雷跟她記憶中的蘭斯差了好多,讓她有些看不透的感覺。
“兇器?”蘭斯眼光落到夏月手中的小刀上,恍然明白了這一切的來由,失笑道:“我想幹什麼壞事,也不會拿這麼小的一把刀子。”
蘭斯悠閒地坐到了旁邊的藤椅上。
夏月氣得說不出話來,向門口喊道:“冰芙,你來揭穿這個傢伙的陰謀!”
靠在門框上的冰芙笑吟吟地,一雙妙目飄到蘭斯身上,輕輕說道:“我相信葉大哥一定不會做壞事的,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冰芙!你不要被這個表裡不一的傢伙給騙了!他變得好厲害,現在可陰險得很!”夏月對冰芙的臨戰倒戈大為不滿,大聲反駁道。
冰芙輕輕但堅定地搖了搖頭,青絲飄拂,遮住了她深情款款投向蘭斯的眼睛,但蘭斯依然感到她投過來的異樣目光,不禁有些頭疼,表面上仍裝作沒有察覺,望向夏月。
夏月的兩頰上有兩行才幹不久的淚痕,蘭斯連忙問道:“夏月,誰欺負你,怎麼哭了?大哥給你報仇去!”
“切,應該你叫我大姐才對!”夏月順勢坐到另一張藤椅上。她被蘭斯的一句話勾起了心思,扁著小嘴,眼眶又紅了,“他們好可憐喔!”
蘭斯用不解的眼光看著夏月,夏月繼續說道:“昨天有黑暗法師在城裡面搞破壞,許多被黑暗魔法攻擊到的平民,他們都好可憐喔,全身都潰爛了,你聽,這裡都能聽到他們的呻吟聲呢!”
蘭斯失聲笑了。這是東勝公爵府的腹地,怎麼會聽到那些平民的呻吟?顯然這件事給夏月的印象太深刻,已經深深印入了她的腦子裡,才讓她生出這種感覺。
夏月很少露出這種多愁善感的模樣,她隨即恢復了本性,用力攥緊了拳頭,“他們最好已經逃掉了,不然我一定要他們好看!”
旁邊冰芙接著說道:“幸好在明珠國沉寂很久的生命魔法師又出現了。如果不是他們出手,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要死於非命呢?”
“生命魔法師?你們也聽過他們的名號麼?”從冰芙的口氣中,蘭斯聽出她對生命魔法師頗為推崇,看來他們所說的輝煌歷史也許有幾分真實。
冰芙用力地點點頭,精明的眸子裡透出崇敬的眼光,說道:“爹爹就曾經是一名生命魔法學徒。
“生命魔法是世界上最強大的魔法,他們是擊敗亡靈大軍的主要力量,也是我們明珠國的驕傲。要不是幾十年前出過什麼意外,說不定我爹爹已經是一名生命大魔法師了呢!”
蘭斯沉吟著點點頭,隨口說道:“生命魔法師在這個時候出現,真是幸運啊。”
冰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移到了蘭斯的旁邊,她的聲音就像輕紗柔風般地細膩,“爹爹正為這件事情煩惱呢!他曾經去見生命魔法師的頭領,請求他們派法師跟隨東勝伯伯一起前去東線,可是,生命魔法師的頭領說這件事情他們作不了主,要他們的神主前來決策。”
“神主!”蘭斯失聲叫道。
夏月顯然也知道了這個訊息,她的注意力馬上被這件事情吸引,不自覺地停止了哭泣。她搶著大叫道:“是呀,是呀,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什麼神明!紅龍之塔的命運之書,雖然每年給人看,還不是從來沒有人看懂麼?叫我說,什麼神主什麼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