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客氣”一邊轉身之際,便向著尉遲鎮使了個眼色。
尉遲鎮一怔,旋即便道:“我送徐大人。”兩人一前一後,就出了廳內。
上官蘭臺見兩人出去,他冷冷挑唇一笑,便也出廳,竟自顧自地沿著廊下往後堂去。
尉遲鎮送了徐茂廷出門,徐茂廷憂心忡忡:“將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內掖衛的欽差忽然來到卻又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這件事真的就了結了?還有那什麼修羅堂的事,可能及時解決?”
尉遲鎮道:“徐大人放心,這位欽差大抵是衝我來的,跟你無關。修羅堂的事,有些棘手,但我會竭盡所能,絕不能讓他們再為禍天下。”
徐茂廷點點頭:“你的意思我明白如果這場瘟疫的確跟他們有關,那麼若他們賊心不死,終究是後患無窮,其實我也知道,這一場對將軍你來說是無妄之災,何況此事全靠你及時趕到又處置得當,不然的話後果真是無法想象”
徐茂廷唉聲嘆氣又心有餘悸,其實瘟疫這事他也是心知肚明,尉遲鎮在其中,其實是功大於罪,可誰叫欽差高人一頭呢?
徐茂廷瞥了尉遲鎮幾眼,忍不住又道:“將軍,方才你說欽差衝你來的我瞧著也有點,他好像,跟你府裡那位姑娘也很有些瓜葛其實、其實我覺得”
徐茂廷思忖著,誰知話未出口,便聽尉遲鎮道:“徐大人不必擔憂,且回府吧。”
徐茂廷心中咯噔一聲,抬眸細看尉遲鎮,對上他沉靜雙眸,徐茂廷怔了怔,把心一橫,道:“想將軍你當初初來山西,這恆山,五臺,武當,綿山等地哪一處沒有賊人佔山為王伺機騷亂,自從你鎮守太原,於各鎮各縣東征西討,所到之處,賊寇望風披靡,才令整個山西道數年來平安無事,百姓安居但將軍你雖了得,可常言道:紅顏禍水”
尉遲鎮聽到最後四字,很是不悅,然而他素來喜怒不形於色,便只淡聲道:“徐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然而就如我之前所說,無豔是我所見最為仁慈良善的女子,紅顏禍水的說法,請勿輕易出口。”
徐茂廷被他堵得又停了停,喘了口氣,才又繼續說:“既然將軍非是被女色所迷那就好說了,如今朝廷局勢微妙,那位無豔姑娘雖則是絕色佳人,然而堂堂丈夫,自然是前途為重,這位欽差若是屬意無豔姑娘,將軍不如順水推舟”
尉遲鎮面沉似水,已經忍無可忍露出幾分不快,沉聲道:“徐大人,若是尉遲鎮的前途需要如此才能花團錦簇,那不要也罷。何況無豔姑娘又非是一件物品,她的命運怎能由旁人假手?大人的心意我明白,可這樣未免太小覷我了。”
徐茂廷被打了臉,咳嗽數聲,訕訕道:“徐某也不過是惜才,也念在同僚之意,而尉遲將軍正是少壯氣盛之時千萬勿要行差踏錯罷了,算是徐某多嘴將軍善自珍重吧,告辭,告辭。”
徐茂廷轉身入轎,起轎往前而行,轎子忽忽悠悠,徐茂廷笑著搖頭:“‘小妹子’?唉,好一個尉遲鎮”
尉遲鎮見徐茂廷上轎離開,才回身入府。他見廳內無人,便問僕人,才知上官蘭臺去了內宅。
尉遲鎮疾步往裡,直奔無豔住處,還未進門,便聽得裡頭道:“無豔姑娘,你當真要走麼?”
無豔鬱郁道:“是啊,那個壞人說要住在這兒了,我不想見到他。”
此刻尉遲鎮已走到門口,微微往內一看,卻見屋內,無豔跟一人坐在桌邊,正自說話,那人竟是多日不見的沈玉鳴。
之前尉遲鎮出去迎接“欽差”,卻沒有碰見一塊兒進府的沈玉鳴,此刻見他“忽然”出現,自然大為詫異。
沈玉鳴道:“你所說的壞人是管先生麼?雖然不知你為何如此討厭他,但既然你要走,那麼不如我陪著姑娘一塊兒。”
尉遲鎮看明白是沈玉鳴,本來想要邁步進去的,他也不習慣在門口偷聽,然而聽到沈玉鳴說了這句,心頭卻忽然震了震,只覺得沈玉鳴說話的語氣,竟似有一種特別的溫柔體貼之意。
無豔正因尉遲鎮答應留下上官蘭臺而煩惱,是以也未在意其他,只搖頭:“為什麼?你該回京的。”
沈玉鳴微微一笑,竟站起身走到無豔身側,抬手輕輕按在她肩頭:“無豔,你忘了麼?前幾日我和小殿下一塊兒隨你出府,在客棧裡我對你說過什麼了?”
無豔一怔,抬頭看他:“你你說”
沈玉鳴笑著低聲道:“我曾說過,我的命是你救的,而你跟殿下都是我想竭力保護之人,若是姑娘有什麼委屈,只管跟我說,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能開心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