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心中滿是疑問,只是卻也沒有忘了招呼丫鬟們替她梳洗換裝。
待客的花廳之中,主客入座,上好的碧螺春已經送上,李言旭笑容滿面地與下手所坐之人虛與委蛇,只是心中也是大驚。或許宮中來人,還不值得他如此,只是此刻與他一同飲茶的,卻是藍士康身邊的張公公,那就不一樣了。
“不知李少奶奶什麼時候能出來?”張公公放下手中的茶盞,看著李言旭客氣地說道。
見說到面上,李言旭仔細思量後,告罪道:“女子見客自然要比男人麻煩一些。”見張公公不提他父親,卻單單問蔣清華,李言旭挑了挑眉,道:“不知皇上是有什麼口諭特地讓公公您跑上這一趟?”
“李公子客氣了,這口諭,還是待李少奶奶到了才宣讀吧。”張公公滴水不漏,垂目靜坐等待。
李言旭端著茶盞,想來想去也想不透為什麼。現在父親正在宮中,若是皇上又口諭給他,想來也不會讓張公公到李府來;若是口諭是給他的,那又何必在這等清華?所以這口諭,必定是給清華的!
掩下滿臉的心思,李言旭見張公公也無意再說其他,便陪坐著靜靜地喝著茶水,一時之間花廳裡靜默無語。
“勞煩張公公等了許久,當真是清華的不是!”人還未進廳,告罪的聲音便傳了進來。眨眼間,便看見四個丫鬟簇擁著蔣清華走到了花廳之中。
蔣如月還在世時,蔣清華經常入宮。與藍士康身邊的大太監張公公自然是熟悉的,也沒少給過他好處,說起話來,自然比李言旭要熟悉幾分。
“老奴不敢當。”張公公見正主已到,連忙站起身來,朝著蔣清華躬身行禮。站直身後,便直言道:“皇上有口諭給李少奶奶,既然奶奶已經到了,那老奴便要傳皇上口諭了。”
李言旭和蔣清華聞言,紛紛於張公公跟前跪下,行伏拜之禮:“威武侯府二房嫡女蔣容華將於後日進宮,念往日蔣清華常伴先皇后左右,熟知宮中規矩及皇后禮儀,特宣蔣清華即可入宮準備日常事宜直至大婚結束。”
說完,張公公上前一步,伸手虛扶起李言旭與蔣清華起身,道:“皇上口諭已畢,李少奶奶收拾收拾,隨即與老奴一起進宮覆命吧?”
李言旭連忙上前一步,拱手問道:“宮中自有教養嬤嬤與先皇后身邊的老人,若是皇后娘娘有什麼做得不妥當,自有他們在背後提點,不知皇上為何會讓清華入宮?”
張公公退後一步,垂目道:“回李公子的話,皇上自有皇上的打算,老奴雖是皇上身邊伺候的,卻不敢隨意揣摩聖意,還請李公子莫要為難老奴了。”
李言旭不死心,還想繼續問下去,卻被蔣清華輕拉了下袖子,對他微微地搖了搖頭,便看著張公公道:“既然要進宮,那還請公公稍等片刻,清華總要準備準備隨身的衣物。”說完,便朝著張公公福了福身,帶著來時的四個丫鬟,出了花廳。
第二百八十九章 目的
要說此刻坐在花廳裡的李言旭,當真是那熱鍋上的螞蟻,怎麼坐都不安生了。他原本就不是個會說話的主,肚子裡也沒有那麼多的彎彎道道。他總覺著,藍士康這次讓人來召蔣清華進宮,根本就是別有用心。
可父親仍在當值,母親又是個懦弱不管事的。若是讓母親知道了,指不定會想出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來。算來算去,家中也只有他和蔣清華兩人能撐得起場面。
可就算再有急事,也沒有將上門來客仍在花廳之中,兩個主子都跑出去不見了的道理。不說禮法上能不能過得去,但是藍士康那邊,就該心存不悅了。
茶水飲了一口又一口,這上好待客茶水在口中也淡得沒有了滋味。就在李言旭躊躇著要不要想個說法溜回房中的時候,蔣清華一臉笑容地回到了花廳之中,身後的四個丫鬟已經變成了兩個,且手裡都拿著包袱,瞧著倒像當真是回去收拾換洗的衣物的。
蔣清華跟張公公告了聲罪,便走到了李言旭的面前,福了福身道:“夫君,妾身離開這幾日,家中瑣事就有勞夫君代勞了。剛才妾身回房之時,已經細細交代過連個丫鬟,平日裡她們都跟在妾身身邊,耳濡目染之下應該也能當得些用。夫君若是有什麼要緊事,不妨問問她們就是了。”
李言旭見蔣清華已經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若是有什麼話要跟他說,也應該已經交代了那兩個丫鬟,便點了點頭,拉住了蔣清華的手,道:“宮中畢竟不比在家中,你好生照顧自己。”
現在宮中會發生什麼,沒有人知道。蔣清華是以教導新皇后禮儀規矩而去的,呆得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