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著,心裡竟難得的有一絲感動,想到他有這麼多女人,到這種時候還是得蔣鳳瓔來陪他、照顧他啊!
蔣鳳瓔的那些藥一天也沒有落下,不摻在雞湯裡可以摻在別的飯菜裡,許渭常是逃不了的。
但是,也許是日本大夫的消炎藥好使,又或者是許渭常身體好,他躺了幾天之後還是慢慢的不那麼疼了,日本大夫就更是以為許渭常真的是急性腸胃炎,還對他說:“你日常一定要注意飲食,再犯病可能就需要開刀了!”
許渭常作為一個思想不那麼開放的前朝的土匪,一聽到大夫說要給他開一刀,也是害怕,因為那時候在大多數愚昧的老百姓眼裡,在自己身上開一刀,將五臟六腑割開,還怎麼能活下去!
許渭常病好了之後,對蔣鳳瓔最大的好處的就是,他同意了讓她去讀書,大概也是看在她辛苦照顧他的份上。
蔣鳳瓔見他不那麼疼了,她心裡也是苦,面上還得笑著祝他康復,又得謝他送她讀書。
過了幾日,蔣鳳瓔還接到了何令昔的邀請,請她去騎馬,蔣鳳瓔自然想去,但是礙於許渭常大病初癒,還是試探的跟他說:“我還是拒絕了何二小姐吧?”
許渭常當然想讓她去多跟這些名門小姐接觸,尤其是何二小姐,那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現在南北的局勢這麼緊張,南方政府據說已經摩拳擦掌,只等著和談失敗之後揮兵北上,到時候還哪裡有什麼南北政府,只有一家獨大。
許渭常一個小小的旅長,心裡也在盤算著,萬一南方真的打進來了,他也給自己留條後路,何令昔的哥哥不是在南方那邊當大官麼,到時候他想走後面買官,也知道提著東西去找誰啊。
也因此,許渭常自然讓蔣鳳瓔趕緊去,還說:“你不要跟她說我生病了,只去好好跟她玩,與她好好相處成為朋友,為我將來助力。”
蔣鳳瓔裝無知,問他:“我聽說何二小姐的哥哥在南方當官的……”言下之意,許家是在北方政府手下當官的,何家也幫不上忙。
許渭常卻說:“這年頭,就像當年土匪搶山頭一樣,哪個刀槍橫,自然就跟哪個了。”
蔣鳳瓔心想,還想兩頭討好,你得先有那個資本才行!不過他讓她出去玩,她哪裡管他那些無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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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韓清露沒有出現,其實蔣鳳瓔還挺喜歡這位花國總統的,而且她對她的世界也有點好奇,她還問何令昔:“韓小姐沒有時間嗎?”
何令昔很自然的道:“有人給她做局的。”一點也不避諱韓清露的身份。
蔣鳳瓔略惋惜的道:“那真是可惜了。”
何令昔見她對韓清露一點也沒有成見,反倒問她:“你不介意她的身份嗎?”
蔣鳳瓔有點自嘲,“那我該問你,你不介意我的身份嗎?我不過是一個旅長家的第十六房姨太太,跟我相交,不拉低你的身份嗎?”
何令昔道:“交朋友看的是緣分,並不是身份。再說,這年頭今天這個離婚,明天那個登報同居的,說是男女也要解放,也要打破封建的束縛,說不定哪天你又恢復了自由單身了呢?蔣小姐?”
蔣鳳瓔哈哈笑,何令昔總是這麼有趣,難怪她身邊總是圍了那麼一群少爺小姐們,她這樣的人彷彿天生就自帶光環一樣。
蔣鳳瓔的騎術還是不太熟練,馬童拉著她的馬走在前面,何令昔騎著她那匹白色駿馬在遷就她,但是她那匹白馬顯然不耐煩這樣小步伐的走動,不時的就在嘶叫,何令昔只得一直在安撫它。
後來蔣鳳瓔說讓她先走,不用遷就她,何令昔反倒向她伸出了手,說:“我來帶你吧,像上次一樣。”藍天白雲下,綠草與天邊相接,何令昔一身黑色騎裝,長腿細腰,氣質仍是那麼的灑脫,讓蔣鳳瓔不自覺的將手搭在了她的手上,然後何令昔便帶著她一起騎上駿馬,飛馳在馬場裡。
何令昔有女人的嬌妍美麗,又有男子的灑脫和率性,在她身上好像會有無數可能一樣,蔣鳳瓔覺得這樣的人,好像任何美好而幸運的事發生在她身上都有可能。讓人沒法拒絕她,也沒法不喜歡上她。
倆人騎了很久,笑聲不斷的流淌出來。
蔣鳳瓔覺得,在她活在那陰暗的算計裡時間久了,好像連真快樂都快忘了,真的笑聲是從她心裡傳出來的,是自然而然的,而不是那些計算好的每一個微笑的弧度。
倆人騎累了,還在草地上坐了下來,何令昔的白馬在旁邊吃草,她仰頭躺在草地上,彷彿在看藍天白雲,十分放鬆,聽蔣鳳瓔講她要回到學校重新讀書,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