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他玩的時候不配合以外,其他的都太完美了。
胡光蘭是在鄉鎮府裡工作,也正是在那裡,遇上同樣在鄉鎮府工作的楊東的。當初楊東為了追求自己,整天蹬著輛破鳳凰牌黑色腳踏車,穿過亂墳崗,越過小山坡地到自己家去,幫著做農活,做了兩年多,才得到自己那人民教師的父母同意,嫁了過來。
夫妻倆都是高中生,在80年代非常了不得了,所以都有好工作。而這段婚姻的另一大籌碼,就在於,兩家雖然都在農村,可卻都是書香門第。
結婚一年不到,兒子就順利降生了,想到對自己疼愛更甚往昔的丈夫,和可愛的寶貝兒子,胡光蘭愈發光彩照人了。
楊東則覺得兒子挺不老實,母親去抱他,老是乖乖地撲在他媽懷裡。自己去抱他呢,就一個勁地用倔強的聲音抗議,兩隻肥嘟嘟的小手掌推自己的臉,想親他一下都不肯!
其實這也不能怪楊辰,只是楊辰覺得讓個男人親,很彆扭。
總之楊東對自己兒子的評價就是——從小就不老實——當然,疼愛還是沒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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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1986年,就這麼到了,就叫著說,小楊辰已經兩歲了。
爺爺楊逢明最近喜歡上了吹笛子,老在小楊辰的床邊吹著《世上只有媽媽好》,《泥娃娃》之類的曲子,楊辰其實很想跟爺爺說:“爺爺,你來支《菊花臺》吧。”但嘴巴只能咿呀咿呀的,說不清楚,說話其實楊辰不用學了,就嘴巴那構造大概還沒到能說的地步。需要生長,生長。
不過,楊辰沒說什麼,奶奶倒是先忍不住了,“阿明,你別吹了,我耳朵都生繭了。要吹就換個曲子吹吹,別老一支調子吹到天黑,辰辰要聽膩了。”
爸爸怕爺爺,爺爺怕奶奶,奶奶呢,又很在乎媳婦兒,媳婦兒則很聽爸爸的話。這食物鏈楊辰早歸納出來了,至於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放哪裡。
總之奶奶一開口,爺爺就收笛子了,摸了摸脫髮了腦袋,呵呵笑了,“年子,我記得我們家有本曲子譜吧,你都放哪裡了?”
奶奶在曬穀場上洗衣服,坐著小板凳,抬頭說:“這些東西不都你放的嗎,書什麼的我又看不懂,扔又不敢扔,都放爸以前的房間裡了。”
爺爺的爸,自然就是楊辰的老祖宗了,那也是個讀書人,他死了也沒幾年,那房間一直空著,只有爺爺有時候放些香菸,有時候放些雜物。
“哦,我去找找。”
奶奶洗完衣服,就過來抱孫子了,楊辰被奶奶抱在懷了,在門口曬起了暖洋洋的太陽。眯著小眼睛,模樣很欠揍。
爺爺找了沒多久就出來了,手上還抱著個大木頭箱子,裡面全是書。
這個年代的書都便宜了跟毛紙一樣,呃……當然,這個時候的毛紙就更毛紙了。
幾分錢一本的多數,上幾毛的就很了不得了,不過主要也是因為這箱子裡的書都不太值錢。
爺爺一邊翻,一邊唸叨:“在哪裡呢,在哪裡呢。”
楊辰覺得如果不是爺爺有時候露點小學問出來,純粹地一看的話,這也就一個整天憨憨的老頭兒。
“哎?這怎麼還有個木頭盒子?”爺爺好奇地把一個紅色木頭的盒子從大箱子底拿了出來,這木頭盒子蓋子雕著柳葉花紋,挺別緻,做的是銅鎖,不過鎖是開的,鑰匙倒沒了。
楊辰跟奶奶也都好奇地看了過來,奶奶說:“老頭子,開啟看看,沒準是爸留的東西。”
“還能是什麼?”爺爺已經開啟了盒子,裡面簡簡單單地放了一本藍色麵皮的書,線裝的,書的封面上什麼都沒寫,“看看吧,這書箱子裡,除了書還有什麼?”
爺爺翻開這本線裝的書,拿到太陽下,楊辰跟奶奶一起探頭看了看,立刻傻了眼,這上面畫了一副副人體的經脈圖,用紅色的硃砂點了一個個穴位,還有一些正楷小毛筆字,一看就知道年代久遠了,要不是放在這個盒子裡,估計早發黴了。就算是這樣,也黃黃的很多地方看起來一碰就破了。
“哎呀,這是本醫書吧,老中醫沒準看了懂。”楊逢明翻了幾翻說。
“你老頭子懂什麼,大概是爸那時候買的,爸什麼書都看看,有本講中醫的也沒什麼奇怪的。”
楊辰就不這麼想了,用這麼好的盒子放在裡頭,而且不裝其他的書,只裝這麼一本,應該不會是普通的中醫書。沒準這書裡藏著什麼秘密也說不定。
爺爺翻了幾翻,讀了兩句,“什麼少陰、少陽、承光、上星?通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