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淮和南姍的飲食,從來都格外注重,一天也不敢粗枝大葉,南姍對溫流慶當時的叮囑,便也沒特別上心,再想到前幾天去皇宮請安,德貴妃說皇帝身體不適,看她的模樣,似乎只是以為皇帝病了……
略想了一想,南姍遲疑道:“那老祖宗在藥廬是……”
溫玉玳臉色陰沉:“此毒只有毒方,沒有解方,老祖宗在想法子配解藥,姍姍,如今皇上因何中毒,尚未查實,誰是下毒兇手,亦未查明,此事斷不可張揚外洩,你一個字都不許說出去,以後儘量少出府外,飲食也要多注意,另外,若是去皇宮,要儘量不飲不食,雖不至於會對你下手……”越說眉頭皺的越深:“總之,你一定要當心。”
事關生命安危,南姍極鄭重的應了,又問:“那王爺他……可知道此事?”
溫玉玳搖了搖頭,低語道:“皇上交代,此事不可外洩,以免打草驚蛇,舅舅只告訴你一人,所以,哪怕你知道了,也要裝作不知道,素日該怎樣還怎樣,千萬不要露出異色馬腳……王爺大概下個月就會返京,此事雖未明告王爺,不過,老祖宗將金絲甲相贈,依王爺之聰智,必會察覺京城情勢有異,自知暗中戒備。”
“老祖宗年事已高,這幾年精神已大不如前,實不應再耗費心神,唉……舅舅要回去了,你自己一定多加小心。”溫玉玳說完正事,便告辭離去。
送溫玉玳離開之後,南姍摸著噗通亂跳的心口,好一會兒,才拆開蕭清淮的書信,信不長,只薄薄一張白紙,說他很平安,上回的水土不服之症並未再犯,叫她別擔心,又說他下月就會完差返京,讓她照顧好自己還有孩子們,另外又交代,在他回京之前,最好不要再出府外,至於每五日要到皇宮請安之事,一概裝病避之。
看完蕭清淮的書信,南姍深吸一口氣,先將這封信燒了,又叫人喚了雲芳過來,待商量完事情,就快到了吃午飯的時辰,在書屋上課的蕭明昭和蕭明軒,一塊高高興興地奔回來吃飯。
蕭明軒最愛往南姍懷裡鑽,依照南姍的要求,乖乖洗完小手後,便撲進母親懷裡,摟著母親的腰,腦袋也靠在母親身上,嘟著粉潤潤的小嘴巴,賣著小萌,撒著小嬌:“娘,我肚子好餓,你摸摸我的肚子,都不鼓了。”
南姍當真伸手摸了摸,笑著評價道:“喲,是不鼓了,看來,孃的小豆豆餓壞了。”
蕭明昭一臉嘲笑地望著自家二弟,語句小大人似的流暢:“軒軒,餓了要吃飯,你趴在母妃懷裡,就能吃飽了麼,還不快乖乖坐好,叫父王看到你這麼黏著母妃,就該打你屁股了。”
伏在南姍懷裡的蕭明軒,衝蕭明昭皺皺鼻子,細聲反駁道:“父王打你,不打我。”
南姍咳咳兩聲,先瞪了又想調皮的蕭明昭一眼:“昭兒,你是長兄,要謙讓弟弟。”
蕭明昭爬到吃飯的炕床上,盤起兩條小腿坐好,低聲嘟囔道:“本來就是嘛,父王一看到我和軒軒黏著母妃,就會一臉不高興呀,還老讓我們自己出去玩……”
……對你爹的怨念就這麼大咩,南姍揉揉懷裡的小腦袋,笑道:“好了,不許鬧啦,快點吃飯。”
蕭明軒仰起小臉蛋,亮晶晶的眼睛眨呀眨:“我和娘,一塊吃,要坐旁邊。”
南姍一口應道:“行,豆豆想吃什麼,娘來給你夾。”
蕭明軒軟綿綿著調子,眉眼彎彎:“我想吃豆腐。”
“好。”南姍將懷裡的次子,抱放在左側,提起筷子夾了塊嫩豆腐,放到蕭明軒的小碗裡,蕭明軒握著勺子,將豆腐舀到嘴邊吃起來。
自個獨立吃飯的蕭明昭,瞅了瞅滿臉歡顏的弟弟,小嘴一撇,便四肢並用爬到南姍右邊,也撒起嬌來:“我也要和母妃坐在一起吃飯。”
望著蹭在右邊的長子,南姍一頭黑線道:“石頭,太擠了,坐不下了。”
蕭明昭將腦瓜子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擠,不擠,一點也不擠。”
被饃夾肉的南姍:“……”被擠的是你娘偶哦。
因飯桌上沒有嚴格的食不言規矩,南姍邊招呼兩位小祖宗吃飯,還要應答他們各種問題,一頓熱鬧無比的午飯過後,蕭明昭和蕭明軒被南姍哄著睡下,若是擱在以前,無所事事的南姍,估計也跟著一塊午睡了,不過,現在嘛,她可沒有一點清閒入夢的睡意。
皇帝老爺的身體狀況很好,別看五十多歲的年紀了,閒時舞起劍來,仍舊虎虎生風,皇帝偶爾興致來了,還常拉蕭清淮比劍,蕭清淮曾說過,皇帝雖有千秋,卻寶刀不老,要不是他體力佔優勢,指定被揍得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