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浩瀚的宇宙裡,火流星的殺傷力比流星體還大,堪稱各種交通事故的罪魁禍首。流星體體積大,速度慢,一般飛船即使在最糟糕的突然遭遇下,也能拐個彎擦著邊過去,多半也就蹭壞外殼,無傷大雅。而火流星就不一樣了,小、快、還帶火,簡直就是殺人越貨的必備神器,飛船被它撞上鐵定立刻就得大修,而機甲雖然有防護罩,不會撞到那麼嚴重,不過行動嚴重受限是肯定的。
顧維楨幾乎連想都沒想,立刻就把亞諾推開了。倒不是他這個人特別聖母,而是因為那顆火流星飛來的方向來看,怎麼都能撞著他,而亞諾則根本沒必要跟他一起受這一下。
短暫而尖銳的碰撞聲過後,顧維楨對著已經被他推到前方好幾公里處的亞諾揮了揮手。
亞諾的機甲一直拉著顧維楨機甲的手,發現火流星的時候,他正努力地把顧維楨往一邊拖。可是機甲的手能抓得多牢,他注意力又全在那顆火流星上,被顧維楨這一推就推到了幾公里外。等亞諾回過神來對顧維楨怒目而視,正好看見顧維楨的機甲正在用僅存的一隻手衝著他拜拜。
亞諾一反應過來便怒上心頭。他跟顧維楨只能算萍水相逢,並沒有多少交情,甚至他心裡還有些別的想法。可是,剛才在地圖裡顧維楨也堅持沒有丟下他,難道他倒是更像背信棄義拋棄隊友的人?
一想到這,亞諾覺得自己肺都要氣炸了。
然而現在不是糾纏細節的時候,顧維楨還真打算在那散步到終點了。
亞諾迅速調轉方向,向顧維楨衝了過去。
顧維楨覺得自己已經把情況都分析清楚了:亞諾回不回來,他都是第三名,所以他回來除了百分百錯失冠軍外根本沒有意義。哪知這是個一根筋的貨,自己的話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居然就這麼跑了回來,還扛起了顧維楨的機甲。
顧維楨:“……喂,其實這機甲還能走呢,真的。”
亞諾操縱機甲累得要命,也顧不上在公頻裡說話會不會被人聽見了,因為他實在是騰不出手打字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這樣比較快,不然就你那速度咱們得走到什麼時候!”
好在這短短一截路上,他們幸運地再沒碰上什麼變故。
本來亞諾是有希望爭一爭冠軍的,不過扛著顧維楨這個累贅,他們倆沒被第四名迎頭趕上已經算是及其幸運了。
一到達終點綠源星的指定地點,亞諾就把顧維楨的機甲扔在了地上。等到顧維楨十分狼狽地終於從駕駛艙裡爬出來時,名次已經宣佈完畢,而剛剛獲得了亞軍的亞諾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顧維楨雖然是跟亞諾同時到達,但是因為他的機甲損壞太嚴重,所以只能排在第三名了。
他們要等到所有參賽人員到達,並休整完畢後,再統一乘星際飛船返回沃林星。綠源星盛產各種植物,可惜組委會發了話,讓所有參賽人員待在校方為他們安排的賓館裡,絕對禁止單獨行動。
既然不能出門,顧維楨就乖乖待在賓館裡好好洗了個澡,然後關掉所有光源,睡了長長的一覺。
等他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顧維楨餓得前胸貼後背,卻只有自帶的壓縮餅乾和賓館提供的營養片可以吃。
顧維楨捨不得花掉他養家餬口的錢出去吃飯,只得湊合用熱水就了塊餅乾,吃了他有生以來最淒涼的一頓飯。
而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一個名叫克勞萊的參賽者遲遲沒有到達綠源星,校方已經派人去尋找了。在他們找到人之前,剩下的學生只好一直待在這裡。
顧維楨不認識那名學生,只是暗自神傷:說不定他接下來的幾天都得靠餅乾過活了。
不過他並沒有來得及傷心很久,因為傍晚時傅禹興致勃勃地敲開了他的門,邀請他一起去街上逛逛。他運氣好,發揮得又不錯,拿了第五名,非常開心。
綠源星圍繞著一顆比太陽大兩倍的紅色恆星進行公轉,整個星球上每天至少有14個小時都沐浴在一片血紅的光芒下。許多人不適應這種顏色,因此這顆星球上的居民非常少,即使偶爾有幾個人,也是這裡的農場主僱來照顧作物的。要知道,這裡的氣候和光照強度可是非常適合許多昂貴蔬菜生長的,所以沒有什麼人居住的綠源星居然也是寸土寸金。
此時正是傍晚,紅色的光照沒有那麼強烈,人們走在沒有遮擋的地方也並不會覺得很刺眼。街邊偶爾有賣農作物的,因為是在原產地,賣得都很便宜。幾個學生碰巧都是高門大戶出身的孩子,吃了幾天營養片十分不適應,在聽說顧維楨會廚藝後,一個兩個都表現出驚羨的神色。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