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講的條件裡沒說時間。”
那人肩膀一垮,無力揮揮手:“算了算了,就當我江歧遇人不淑,攤上你這樣的當朋友。”
紙團揉進掌中,片刻後細細的碎屑從指間流出:“你是瞎了眼死纏爛打,幹我何事?”
江歧做雙手捧心狀:“誰叫你當年總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我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啊。”隨即跳開,身後的那張椅子“嘩啦”一下成了堆柴火。
“那我換正經話題,你真不打算再回去了?”
“我有我的事。”
“你就捨得把那一大攤子甩我身上?累死了怎麼辦,我兒子都還不知道在哪呢。”
“你現在不就跑出來了。”
“……”
江歧在對面的一張椅子裡坐下,整個人軟綿綿的窩著,彷彿沒有骨頭,有氣無力地道:“算我犯賤,而且還賤成了習慣,就當自找罪受。”又伸手摸摸臉,續道:“扮老頭子一點也沒想的好玩。”
“死了就行了,反正你‘年—紀—大—了’。”
一句話就讓江歧臉色發青:“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毒。”
秦桐揉著手腕回屋,剛才還不怎麼覺得,陸伽焰一走,手腕上被扣的地方就火燒火燎的痛起來,拉起袖子一看,果然剛剛被扣的地方起了紅痕,他媽的手勁怎麼那麼大!屋裡沒有藥油之類的東西,秦桐只得擰個巾子冷敷,冷冰冰的觸感讓他打個寒顫,手腕上的痛被這麼一激,倒是消下去不少。
閒來無事,秦桐把自己扔到床上開始發呆,他想不通陸伽婁怎麼會盯上週嫂和小桃,一對小山村裡出來的母女,沒錢沒地位,能從她們身上撈到什麼好處?
在床上翻來翻去,平明不怎麼靈光的腦子突然就想到周嫂打算盤時利落的樣子,又想起她會認字也會寫字,那樣的見識談吐,越想越不像是個小山村裡能教出來的,頓時恍然,“我這運氣是好呢還是不好呢,隨便敲個門都能敲到個有來歷的。”但自己果然也是笨,明明這麼多明顯的線索擺在眼前,居然到現在才看出點眉目。
既然已經動用了許久沒用的腦細胞,秦桐破天荒決定思索下去,結果想來想去發現腦筋打了結,只得暗歎一聲放棄,看來自己真不是這塊料。
他正在床上打滾,門外傳來小桃的聲音:“大哥,在不在?孃親叫你去吃飯呢。”秦桐應聲開門,就見小桃低著腦袋站在門口,看到他開門也不抬頭,重複一句:“大哥,去吃飯了。”就轉身跑開。
秦桐剛剛準備點頭答應,就看到小桃一溜煙的不見人影,不由愣住,這孩子,今天怎麼怪怪的?
秦桐到飯廳時陸伽焰和錢伯都在,他目不斜視往裡面走,堅決不多看一眼。小桃也早就跑過來,正坐在位子上垂著頭,兩手將面前的筷子擺來擺去,仍舊不抬頭。
周嫂不在,桌子上也還沒擺上飯菜,飯廳裡的氣氛一時有些詭異,秦桐想了想,拉開小桃旁邊的椅子坐下,學著小桃的樣子抓過面前的筷子擺弄,忽然就感覺到似乎有人的目光正牢牢釘在自己身上。
秦桐本來沒太在意,但那目光停留在身上的時間實在超出了自己的忍受範圍,不由將筷子拍到桌上,端出最不耐煩的表情抬頭迎上一直釘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陸伽焰正在閉目養神,秦桐愣住,原來不是他?略偏了偏,才發現一直釘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居然是那個錢伯的,那目光裡興趣盎然,看到秦桐看過來也不避不讓,牢牢粘在他身上就像是巴不得把他看個內外通透,讓秦桐渾身不自在,又不能發作,只好狠狠瞪過去以示不滿。兩人就這麼隔著桌子互看,直到周嫂端著飯菜過來,錢伯才將目光移開。
周嫂將飯菜一樣樣擺上桌,錢伯滿臉歉意的開口:“人一老就精力不濟,顧得上這頭就顧不上那頭,倒讓貴客受累。”
周嫂只是笑笑:“錢伯說的哪裡話,我們也不是什麼貴客,這樣說話就真是見外了。”接著走到空位坐下,說道:“快吃吧,冬天冷得快。”
桌上眾人舉筷開吃,廳裡只聞一片咀嚼之聲,沒人說話,氣氛愈見沉悶。陸伽焰第一個吃完,打過招呼後就徑自走了,錢伯似是想追上去,但眼睛轉過那麼幾圈後還是穩穩坐在椅子上。秦桐吃得最慢,連小桃都放了筷子他還在數著碗裡的米。
磨磨蹭蹭吃完,秦桐難得積極地幫周嫂和錢伯收拾桌面清洗碗筷,而後對周嫂說:“周嫂,這段時間一直沒空複習,口訣我都忘得七七八八,一會你再教教我吧。”
第一次聽到秦桐主動要學習,周嫂一慣淡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