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大事不好……”一名突然衝進營帳的部下打斷了張及第的思緒,令他原本就煩悶的心情更加沒來由的一陣惱怒,沒好氣的呵斥道,“什麼事如此慌張?!”真是大驚小怪,現在還有什麼比遲遲攻不下高唐州更令人心煩的嗎?
“將軍,剛剛聽到後方響箭傳信,咱們的糧營正在遭到攻擊!”部下急急回道。
“什麼?!”張及第臉色大變,“這怎麼可能?!賊寇都被圍在城中,誰能攻擊糧營?!”只是話雖如此,張及第還是拿起佩劍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下令,“快,中軍全部隨我……走!”糧營情況未定,如此關鍵時刻,可千萬不能說是去救糧營,否則要是傳揚開了,謠言四起,大軍難免會亂!
中軍數千人接到張及第的命令都是大為不解,然後開始慌亂的跟在張及第馬後就往後方跑去,中軍大營內頓時亂作一團。
遠處城牆上,一名天道軍士兵指給已是滿身血跡,正提著一把大砍刀的武松喊道,“師長您看,官兵中軍數千人突然撤走了。”
武松一雙虎目微微眯著,他搖搖頭慢慢道,“不像是撤走,好像是後面發生了什麼……究竟是什麼呢?”
“呀,師長您再看,後面冒煙了!”小兵興奮的說道。
武松抬頭一看,心中頓時一驚,果然,在很遠的地方,也正是官兵中軍所去的方向,不知是什麼燒了起來,正在冒著滾滾黑煙,武松心中一動,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說……如果真是那樣,又會是誰呢?
“傳令下去,第二旅第三旅做好準備,隨時與我殺出城去!”武松沉聲道,“另外,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擅自行動,不排除這也許是敵人的引誘之計!”
當張及第急匆匆帶著中軍兩千步兵與一千騎兵往糧營的方向狂奔時,土坡上已開始冒起了滾滾黑煙,張及第見了真是急得心如刀絞,恨不得背插雙翅直接飛過去救糧。
那黑煙的確是焚燒糧草所冒起的,負責保護糧草的兩千守糧軍全是步兵,若依靠高坡地勢,在順利展開防禦後或許還能抵擋住天道軍騎兵的攻擊,但隨著天道軍攻上了高坡,高坡又是一片廣闊的平地,再加上已經被瞬間滅殺的四五百人的慘狀所帶來的威懾力,驚慌中應戰的一千多守糧軍就不是騎兵團的對手了,至於剩下的那兩千軍役,不過是些老弱病殘,只負責運送糧草,根本沒什麼戰鬥力,隨著戰鬥一打響,早就四散跑開或躲了起來。
就這樣,鄭飛率領騎兵團僅僅用了幾輪衝殺就徹底擊垮了一千多官兵的鬥志,官兵們唯有逃跑,所幸高坡三面的陡坡雖然陡卻不險,官兵們能順著陡坡往下滾,雖搞得狼狽不堪卻也好歹撿回了一條命。
反正鄭飛的目的也不是要殺盡他們,眼見他們逃走自然也不阻攔,而是立刻下令開始放火,糧草易燃,整個糧營很快就火光通天,濃煙滾滾。
火剛放了沒多久,就有部下來報從高唐州的方向衝來了數千官兵,鄭飛來到高坡邊一看,冷哼一聲道,“來得倒挺快。”
扈三娘問道,“鄭郎,咱們是留下來跟他們大戰一場還是?”
鄭飛搖搖頭,“放在別的時候我還真想跟他們大戰一場,只是今日不行,齊州那邊時間不等人啊!”
說罷,鄭飛接著下令,“傳令下去,全體集合,叫弟兄們再把斷魂弩上滿弦,臨走之前咱們再給武松送份大禮!”
504,生死五日(23)
(兩更一起發。第一更)
三千禁兵急速接近土坡,衝在最前面的就是張及第與一千騎兵。
高坡上,所有糧車與糧倉都已陷入了火海之中,而騎兵團一千五百騎也在鄭飛的指揮下脫去了禁軍軍服,重新恢復天道軍的本色,組成了整齊的佇列,每個人手中的斷魂弩都已上箭蓄滿弦,四千多支箭的鋒利錚亮的箭頭在陽光的照映下如同星星般折射出美麗而致命的大片星芒。
鄭飛觀察並估算著禁軍到來的距離,敵人的騎兵行進速度太快,彼此之間也拉開了一定的距離,斷魂弩的齊射雖也能給這一千敵騎造成很大的殺傷,但終究不如直接攻擊後面隊形密集的步兵來得划算。
“瞄準後面的步兵!”鄭飛高聲道,慢慢舉起了右手,將士們立刻開始調整斷魂弩射向天空的角度,僅僅片刻之後,就見鄭飛的手臂用力的往下一按,“預備,放!”
嗡……四千多支箭以近乎相同的角度一起射出,發出令人心底發麻的呼嘯,組成箭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了敵軍。
張及第一看頓時嚇得如墜冰窖,渾身血液如同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