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高廉一眼,並且不待高廉反應,便已大踏步走向旁邊去檢視馬軍的傷亡了。
高廉不知怎地,對上呼延灼的目光後心中卻是一顫,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樣用自己主帥的身份來壓他,因為他從呼延灼的身上明顯感覺到了一種變化,有一種莫名的危險感正從呼延灼的身上散發出來,令他不由感到了一絲膽怯,但正是這種膽怯卻更讓他有種抓狂的惱怒,他用陰冷的目光看了呼延灼的背影一眼,便再度轉頭看向身旁跟來的眾人,眾人卻都把頭或低下或轉去了一旁,皆不敢與之對視,高廉終於明白,剛剛所發生的事已經把這些人都嚇破了膽,只怕再無人敢去追那些賊寇了。
高廉只得轉頭看向遠方已經快要看不到的梁山眾人的身影,也只能惡狠狠念道,“龐萬春……待本官攻破梁山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
此時,在呼延灼的身後,誰都沒注意到,韓滔的臉色是那麼的不自然……。
當剿匪聯軍被龐萬春率領獨立營拖住的同時,遠在鄆城縣的城樓上,知縣時文彬正面色蒼白的看著城池下不遠處的聯軍大營,只見那裡此刻已是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所有帳篷以及任何能燒的東西都已被點燃!
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恐怖了,被聯軍副帥呼延灼留下來的五百州兵居然在對方只一輪遠端弓箭齊射,以及近千騎的衝鋒下就徹底敗了,除了繳械投降的,竟無一人倖免於難,遠遠望去,好像他們的長官彭玘也受了重傷,並被梁山賊寇抬上了一輛馬車不知運去了何處!
雖然呼延灼臨走前對自己千叮萬囑如果聯軍大營有變務必要去支援,但事到臨頭,不是他不想去幫,而是聯軍大營敗得實在太快了,快到他連人馬都沒組織好就見到了升起在聯軍大營上空的黑煙。
而更令他恐懼的則是此刻就在他的腳下,在鄆城縣城樓前兩百步開外,那些身穿黑衣的梁山賊寇正在拿刀脅迫著已經投降的聯軍官兵,逼迫他們操作著剛剛從聯軍大營內推出來的投石車,床弩等攻城武器,許多架雲梯也擺在了一邊,看那架勢……莫非他們是要攻城?!
鄆城縣是個小縣城,也並不太富足,向來極少招惹強盜,但時文彬能夠猜到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當然,還能有什麼呢?肯定是剿匪聯軍放在鄆城縣中的糧草!
這可怎麼辦?鄆城縣城牆本就不高,城中自己的手下中所有能戰鬥的人加起來才不過一百多衙兵捕快,還有就是聯軍留在城中看守糧草的三百多州兵,總人數加起來不過四百人,可就連呼延灼那五百州軍只一個照面就全完蛋了,這些人只怕……!
時文彬現在真是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倒黴的知縣,那剿匪聯軍把營寨紮在哪裡不行?幹嘛非得選在自己的鄆城縣?這下可好,本來沒自己什麼事,卻把自己也給扯了進來,這糧草要是丟了,自己這烏紗帽能不能保得住暫且不說,只怕這腦袋也得搬家!
“不行,我絕不能坐以待斃!”當人被逼到絕境時,反倒能爆發出許多勇氣,甚至是平日裡溫文儒雅,只好彈詞作賦的時知縣。
“只是如何才能守得住鄆城縣呢?”時文彬絞盡腦汁想啊想,努力回憶曾經閒暇時看過的幾本軍書,但就在他冥思苦想的時候,突然聽到身旁都頭雷橫大吼一聲,“大人小心,快蹲下!”
時文彬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雷橫一把拉住按倒在城牆後,緊接著就聽一聲巨大的響聲響起,腳下的城樓也似是輕輕的晃了下。
時文彬大驚失色,完了,對方肯定是在用投石車砸城牆,看來真是要攻城了!可直接還沒想出對策來呢啊!
正在此時,旁邊一名親信突然急急的說道,“大人,據說西城門沒有被賊寇圍住,城中大戶都在從西門逃出城去,咱們也走吧?”
“本官不能走!本官誓與鄆城縣共……”時文彬當然也想走,誰不想走啊,但他不能走,他要一走必是一死,還不如留下來看看是否還有生機,所以他只能故作大義凌然之狀給手下人看,也好斷了他們想逃跑的念頭,可他的話剛說到一半時心中卻猛地一跳,接著就一把抓住那親信驚喜交加的急問道,“你說什麼?西城門沒有賊寇?”
親信愣愣的點點頭。
時文彬哈哈大笑起來,大呼一聲,“咱們有救了!雷橫,你速速帶人騎快門去找剿匪大軍,告訴他們縣城有難,糧草不保,讓他們火速回援!”
都頭雷橫一聽精神也一振,“是!”說罷,雷橫就急步下了城樓。
時文彬這才小心站立起來,偷偷往外看去,只見梁山賊寇依舊在用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