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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此蠱無解

若是發作,也該到了發作的時候。

“確實,想學嗎?夜還長,我可以慢慢教你。”

孟詢這話就說得曖昧了,他撫上安楚的腰肢,是豐盈的女子香。

形容不出到底是花香還是木香,亦或是別的什麼。

令人如醉如痴,心馳神往。

何須更問浮生事,只此浮生是夢中。

這是他第一個重逢於夢裡的女人,只是夢裡的她是溫順愛笑的,像極了春初綻放在寒冷料峭的桃花。

又像是清新小巧的茉莉,可愛純真,採擷一朵置於掌中,如珠玉璀璨精緻。

說到底安楚還是黃毛丫頭一個,兒女情事上比一竅不通稍微好一點點,孟詢侵略性的親近讓她避無可避。

在這個要命的時刻,安楚不知為何腦子裡竟閃過了裴謙的樣貌。

裴謙?她好像並不牴觸裴謙的親近,就算是躺在一張床上,他們也未有僭越……如果排除掉擁抱的話。

孟詢感知到,她不是掌心的嬌花,她的身軀僵硬得可怕。

他善於安撫,也善於調情,可眼前的少女不開竅且不配合。

但孟詢有時間和耐心,他要帶她回去,將她調教成自己日思夜寐的模樣。

孟詢解下了腰帶,那是一段絲綢的軟帶,雖不鑲嵌金玉珠寶,但材質和工藝價值千金。

他將解下的腰帶捆在安楚的手腕間:“這樣吧,你求求我,若是我高興了,就放過你如何?”

士可殺不可辱,安楚幾乎是將這兩個字在舌尖上要咬出血:“你、做、夢。”

“哦?”孟詢悶笑,欺身壓住她。

安楚的腦海裡瞬間就炸開了花。

供人狎暱,不如殺了她。

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大人!熱湯燒好了!小人給您搬進來!”少年人扯著嗓子吆喝道。

侍衛連忙擋在門前,嚴聲呵斥:“哪個不懂事的!大人忙著呢,你是哪兒來的小雜碎……”

熱水飛濺,木盆乍破。

這人出手蠻橫,木盆在他手裡跟琉璃瓷器沒什麼兩樣。

侍衛被澆了一頭熱,哪曾想這穿著短打毛頭小子居然會從木盆下抽出刀來。

一時間刀光凜冽,血影模糊。

血霧瀰漫,飛濺的血沾滿窗柩,落在白紙間似肆意綻放的大麗花,大小不均,落地生灰。

少年眉宇間殺氣騰騰,站在一片塵煙深處,模糊的身影在昏暗夜裡生出光芒。

少年人的意氣風發像是將圍城撕開了一個口子,千軍萬馬奔騰而上。

“有人麼?”他將短刀拋了,拍了拍手,拂去掌心根本就不存在的灰。

他只是走個過場,腳上一雙樸素皂黑的棉靴下,力道十足踢了出去,下一秒門便被踹開了。

木屑飛濺,塵煙四起,香料的薰染升騰起的煙霧,還混雜著斷裂的木頭破開的小小塵埃,在空中漂浮不定,遊晃如水上蜉蝣。

雲青天如展翅之鷹飛身而來,擋在少年面前。

他怒聲呵斥道:“你——大膽賊人!膽敢刺殺親王,還不快受死!”

少年赤手空拳的,卻絲毫未有懼意,他眯起眼睛,那雙淺棕色的瞳孔原本是稚嫩柔和的,此刻卻是攢動著洶湧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慄,“好狗不擋路,擋我路的都得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