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定好姓名,壓根沒仔細看他的通訊號,更別提記住了。
而且,就算記得……她該如何解釋她換了個新身份?眼下已經夠麻煩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否則說不定會間接把麻煩引到他身上。那傢伙的身份似乎也很有些貓膩,到時候如若真弄出什麼大問題,可就相當不妙了。
如此想著的凌曉深吸了口氣,又緩緩撥出,再次確定了列車上沒有什麼可疑人員後,微微闔上雙眸養神。而她所不知道的是,換掉身份卡並且沒有和林麒再次聯絡的行為……在某種意義上,的確幫了她一把。
卻不是在這方面,而是另外一方面。
這個姑且不提,在她以非同一般的速度離開後,的確好幾撥尋找她的人都直接撲了個空。
而其中最快得到訊息的就是萊德爾一行人——
“離開了?”
“是的,殿下。屋子裡的東西都被收拾一空,並沒有多餘的痕跡,應該是她自己離開的。”
“……”
“並且,‘鍾曉靈’這個身份,也被登出了。”
“登出?”
“嗯,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另換了個身份。只是……”
“雷歐,你有話就直說吧。”
“……是這樣的,就調查所得,她一直在一間咖啡店打工。偽造身份晶片固然能在黑市買到,但價格不菲,遠不是一個普通服務員所能承擔的。之後我又對咖啡店進行了後續調查,然而,有關於它的一切資料都被抹去了。再之後,我得到了警告——絕不可再追查下去的‘警告’。”
“那就算了吧。”
“可是……”
“我最初的目的就是不希望有人因為我的緣故被傷害,如果事實真想你所說的這樣,那麼她無疑是很安全的。所以,可以停止了。既然已經得到了‘警告’,再調查下去也是沒好處的,對吧?”
“……我明白了。”雷歐深吸了口氣,點頭稱是,“眼下我們的確應該把目標放在國內,查出究竟是誰想趁此機會傷害您。無論是誰,我都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萊德爾注視著跪在面前的青年,輕聲問:“然後呢?”就算真的抓到並處理掉這個人,真的不會有下一個人嗎?
這種事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碰到,想必也不會是最後一回。說到底,原因也只有那幾個。就算查出來又怎樣,就像父親說的,只要他還是帝國的第一繼承人,這種事就永遠也無可避免。他的身份也決定他退無可退,更別提,退了的結果也許只會更加糟糕。
但是……
他真的很討厭這種事。
“殿下?”雷歐疑惑地抬起頭。
萊德爾在短暫的失神後,搖了搖頭:“……不,沒什麼,雷歐,一切就拜託你了。”
“是!”
“對了,雷歐。”
“殿下,您有什麼吩咐?”
“不用那麼嚴肅,過來下。”端坐於主位上的少年擺了擺手,隨即從桌上拿起了一張畫板,“其實呢,我那天不是去頂樓餐廳吃飯嗎?在那裡看到了不少種花,卻不認識,所以回來後就畫下來了。我記得你是這方面的專家,應該認識吧?”
青年站起身,走到少年身邊,一一地指著畫板上的鮮花辨認說:“這是七色鈴,這是半夏,這是三月鳴,這是……”
他每說一次,少年都認真地重複一次,很認真地學習著。
在確認無誤後,這位皇子殿下還心情很好地拜託自己的護衛官買一本有關於花草的入門書,似乎對此提起了相當程度的興趣。然而,在青年離開後,他的目光卻再也沒看其他的花朵一眼,而是落到了一朵名叫“破曉”的花上。
他的確在頂樓餐廳見過這種話,不過當時並未留下太過深刻的印象。
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是被救時……
“阿嚏!”
才剛打了個盹兒睜開眼,凌曉就打了個噴嚏。她吸了吸鼻子,稍微感受了下|身體狀態,覺得自己並不像要感冒,那大概就是被人唸了。
不過,出了之前的事,不被人念反倒不正常。
而此時,車窗外的天色已然全黑了。
車中的燈光不知何時亮了起來,乘客依舊稀少,故而她的旁邊沒有坐人。
凌曉側頭看著窗子,其中清晰地倒映著她的模樣,雖說還是有些不太習慣,但她已經漸漸地開始適應了這張臉。
看了片刻後,她伸出手抓住脖上的吊墜,將它塞回衣服中。如果有人細看,就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