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機器和何希兩人交談的,當然是凌曉。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她現在的心情,那無疑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還有什麼比“靠譜小夥伴一頭撞上來更好的事情”呢?必須沒有!
而她所說的“相關訊息”也絕對不是造假,畢竟她沒有坑隊友的習慣。雖說她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情並不算太瞭解,然而凌泉卻一直在收集相關資訊。別提,還真被他找到了些許蛛絲馬跡!
若是隨便一個人冒出來提供資訊,軍方想必不會隨便信的,但是,何希不是“隨便一個人”,而是何家的人。多年間靠無數人造就的良好信譽讓所有人都對他們提供的資訊高看一眼。
所以,他能進入航空港,幾乎是註定的事情。
當然,出於安全考慮,他和之後趕到的很多人一樣,都穿了防護服,並且進出都需要“殺菌”。
接待何希的人正是遲景然,因為目前名義上的最好決策者正在朝更上一層作報告。而遲景然作為近年來崛起的“新秀”,是在很受重視,幾乎可以說前途無限。更別提,他還算是何希的學長。
何希一看到他,再想到暗自向他求助的凌曉,心中就是一聲嘆息。他想起了她的哥哥——或者說未婚夫,同樣少年成名,前景一片光明,或者說,凌佑晨在某些方面還要在遲景然之上,比如背景等。可惜,人一死,什麼都是空談。
若干年後,除去家人和他們這些記錄者,還有誰會記得那個驚才絕豔的青年呢?
心中的念頭雖然紛雜,何希臉上卻未表現出分毫,只有禮地和對方寒暄了片刻,而後進入正題。
而“百無聊賴”的梅麗莎在獲取許可後,則開始到處亂逛。當然,肯定有人盯著她。
何希與遲景然的對話在繼續著——
“是的,我從某些渠道得到了一些資訊。”
“資訊?”
“想必你們已經知道,這艘飛船是歐緹麗爾公司的所有物。”
“是的。根據他們的說法,這次是替某個老客戶運送一些物品。出於信任方面考慮,並沒有仔細檢查,並且他們認為能這麼隨意讓客運飛船代送的不會是什麼重要物品,卻沒想到居然會導致這種事。”遲景然鎮定地說道——這種事對於外人來說是秘密,但對於何家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隱藏的資訊。
“艦長在撒謊。”何希肯定地說道。
遲景然點頭:“我們也是如此認為的。”
“這種私下攜帶貨物收取回扣的事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何希按照凌曉給予的資料,說道,“我這裡有他的私人賬簿。”說著,他開啟了手上的光屏。
遲景然接收了何希傳給自己的資料,卻並沒有太在意,因為這種事隱瞞不了多久,只是時間問題。事實上他們已經查到了,只是沒有這麼完全的意見而已。同樣,他想,這個何家的少年既然要見他,手裡肯定掌握了更加深入的訊息。
“而那個委託船長的老客戶,背後站的卻是歐緹麗爾公司。”
“哦?”遲景然的神色凝重了起來。
“他們利用了逆反思維。出了這樣的事,他們公司肯定是第一個被懷疑的物件,然而,當艦長以權謀私的事情暴露出來,所有人都會認為這是他私下做的,與公司無關。”何希解釋說,“這也算是一個盲點吧,而事實上,這件事那位艦長大概真的被蒙在了鼓裡。”
遲景然微皺起眉,這個陷阱雖說簡單,卻正中“盲區”。
“而事實上,歐緹麗爾公司私下裡似乎一直在做危險的事。”何希又傳上一份資料,“這是它們公司近年來的賬務。”
遲景然接過後,略微翻了下,說道:“實際上我們也調查了這個,不過賬面並沒有什麼問題。”
“表面看來的確如此,然而我把它近二十多年來各部門的收益和虧損做成了圖,你可以看下。”
遲景然依言將其開啟,最初雖有些不明所以——畢竟他不是專業的,然而細看之下卻發現了問題。
“太過勻稱了。”何希見對方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便直接說出了答案,“如果說幾年內公司的發展呈現出這種曲線還沒什麼好奇怪的話,那麼二十多年都是如此就真的太奇怪了。”
遲景然的神色變得無比凝重:“你是說,歐緹麗爾公司從二十多年前就開始對賬務造假了?”
“起碼就目前的情況看的確如此。”在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前,何希並沒有把話說的太滿,倒不是不信任凌曉——事實上他若是不信任她也不會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