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的宗祠裡,若是遇到災荒的年份。全莊子都靠這些糧食救命。若是沒有災荒。等到年末就換成米肉分給莊子裡的人,也好讓所有人都能過個好年,不過這座宗祠實在太舊了,莊子裡又一直沒能組織人維修,結果這場大雪下來,一下子把房子給壓塌了。”張況開口解釋道,說到最後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本來宗祠是莊子裡最為高大堅固的建築。可惜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座宗祠也破舊的厲害,等到來年肯定要重新再建一座了。
周重他們聽完張況的解釋也都是點了點頭,眼前這座宗祠不但是張家莊子的精神信仰之地,同時也是他們存放救命糧食的地方,難怪他們剛才進去時,看到不少人邊挖邊哭,而且宗祠倒了,明年肯定要重建,到時他們身上的負擔也就更重了。
張況也姓張。張家莊子裡的人也都姓張,不過他們僅僅只是同宗。但卻不是同族,張況之所以來幫忙,只是盡到身為主家的一份責任,畢竟宗祠倒了,對於莊子裡的人來說,無異於像天塌了一般,所以身為主家無論如何也不能不管,否則會被人指著脊樑骨罵的。張家身為書香門第,自然不會壞了名聲,甚至張況自己也親自下去幫忙,這並不僅僅是他同情莊子裡的人,同時也是為家裡掙名聲。
好友來訪,張況自然不能再陪著莊子裡的人幹活,當下他和一位莊子中德高望重的老人打了個招呼,這才與周重他們一起走向張家別院,剛到院門口,就見有人趕著兩頭肥豬走過來,看到張況時立刻高喊:“少爺,這兩頭肥豬放在哪?”
“趕到宗祠那邊,讓五爺找人宰了,今天我請村子裡的人吃肉!”張況也是高聲應道。
“好嘞~”來人答應一聲,趕著兩頭肥豬就向宗祠那邊走去。
看著來人把肥豬趕走,周重和鄭經、李政三人都是一臉詭異的看著張況,畢竟張況做的也太過,又是親自幹活又是給莊戶們殺豬吃肉的,這哪像一個地主家該做的事?
張況也看出周重他們目光中的詭異,當下無奈的苦笑一聲,指著周重道:“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事,現在臺灣那邊缺人,就算是遷移了幾十萬災民進去,依然缺人缺的厲害,所以你們總督府的人就說了,就要是願意遷往臺灣的人,就能和那些災民一樣分到田地,結果現在沿海不少地方的貧苦人家都動了心,我們張家有那麼多的地,若是下面的佃戶全都去了臺灣,誰給我們種地,所以只能用這種辦法邀買人心了。”
聽到張況無奈的解釋,鄭經和周重都是哈哈大笑,唯獨李政有些不解的問道:“方士兄,文達這樣做也是為了那些窮苦百姓著想,不過你們既然不想讓下面的佃農流失,為何不降低租子,這樣一來不是比你這樣花力氣賺名聲要實惠的多嗎?”
聽到李政的話,周重和鄭經也都停下了大笑,同時有些驚訝的看李政,因為他們剛才就沒想到這個問題,現在卻被年紀最小的李政提了出來,實在讓他們感到有些汗顏。
不過只見張況聽到李政的問題卻是苦笑了一聲道:“伯勞兄,我們自然知道降低地租更能吸引那些佃戶留下,可惜我們卻不敢啊!”
“為何不敢?”李政追問道,他家中主要以經商為生,雖然也有些田地,但畢竟不多,而且家中也不是很重視,所以他對田地方面的事情並不太懂。
“伯勞,方士兄家裡的確不敢降低田租,畢竟出租田地的並不是只有他們一家,你算一算光是我們松江府,就有多少像方士兄這樣的大地主,若是他第一個降低田租的話,那其它的大地主怎麼辦?甚至說句不好聽的,若是方士兄家中敢降低田租的話,很可能就會得罪其它的地主,到時就算別人不找他們家中的麻煩,恐怕也會被別人孤立,這對於一個家族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周重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立刻開口替張況解釋道。
“文達兄果然不愧是做總督的人,一下子就說到了關鍵之處,不過在我看來,日後的田租肯定會降的,畢竟隨著臺灣的開發,肯定會吸引越來越多的人前去定居,而且這些人還會是以那些沒有田地的佃戶或流民為主,少了這些人,身為地主的我們就招不到足夠的佃戶,所以只能降低田租來爭搶剩下的佃戶,只不過現在所有人都在等第一個出頭鳥罷了。”張況對於眼前的形勢有著十分清醒的認識,對於自己的判斷也極為自信。
鄭經與李政聽到張況的話都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周重也是十分讚許的看了張況一眼,雖然現在張況還年輕,而且也不知道他是否能成為一個好官吏,但是隻憑這份見識,就足以做一個合格的謀士了。
當下四人進到張家的別院,因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