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這才帶著興奮不已的心情,從原路再次費力地鑽出黑密林,心裡尋思著日後若是在這個人間仙境建造一座法學館驛,供法師界研習講法,真是最為恰合不過的了。這簡直就是天賜寶地,卻被我仇記今日尋見,看來,也是命中註定,不從也是不行的呀。
心情暢快,走起路來都是輕飄飄的,似乎是為了迎合愉悅的心情,此時仇記的嘴裡還吹起了口哨,在寂靜的山谷中,那輕快的哨音傳得很遠很遠。
欣瑩和玲兒正看著徐徐降臨的夜色不知如何是好,隱隱地,就聽到有哨聲傳來。欣瑩耳目聰慧,聽到後,抑止著欣喜的心情,不事聲張地又靜聽了一會。此時,那哨聲越發的清晰了,而且正在向著這邊走近,確信不是幻覺後,欣瑩這才高興地扭過頭來看玲兒,只見玲兒也和自己一樣,一臉的歡喜。二人對視了一眼,就已經明白了彼此想要說的話,便都耐心地等待著哨聲向著這邊漸漸飄來。
此時夜色已經初顯濃厚,仇記將揹包裡的松明翻了出來,拿在右手,左手中指與拇指相扣,將中指輕輕地向著松明一彈,一團火苗夾著呼呼地風聲,附在松明之上,轉眼間就已燃得通亮。仇記舉著火把,轉過一道樹林,就憑著記憶中的直覺向著那棵千年樹妖的方向走來。
沒走多久,離樹妖還有一二百米左右的時候,仇記就覺得那樹妖附近似乎站有兩個人,模模糊糊的,看得不是很真切。心想,這一帶很少有足跡踏尋,山谷中更是連條路都沒有,這兩個人是幹什麼的?難不成也是職業中人,看出了那是千年樹妖,想要據為己有?這樣一想,仇記的腳步就不由得加快了,不管怎麼說那也是棵千年樹妖啊,可遇不可求,雖然一根魔杖對於自己此時的法力提升已經起不到太明顯的作用,不過有總比沒有強吧,聊勝於無嘛。再看那兩個模模糊糊的人影,自己舉著火把都朝著這邊走過來了,仍沒有絲毫醒覺的跡象,還和自己剛開始看到時的那個姿態一樣;一定是完全沉浸在眼前這不勞而獲的興奮之中,難以自拔,以至於有人在夜色中舉著火把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都沒有絲毫警醒。
仇記心裡這麼想著,越想越氣,有一種自己的勞動果實被人活生生佔有的憤懣充斥胸腔,便把手中的火把高高舉起,想要看清前面兩人的模樣,無奈夜色蒼莽,風力甚疾,那火在頭頂飄忽搖曳著,根本泛不起多大的光亮,雖然此時與那兩人相隔不過二十米,卻仍是不得明裡。仇記乾脆收回火把,大踏步來到兩人中位置*前的那人近前,站在其面前不足二米之處,猛地把火把經由頭頂向前送出,“呼”地一聲舉在兩人中間,臉上帶著很不友好的表情,細細端詳此人。
卻看到一張嬌豔異常、冷峻無比卻又不乏熟悉的臉。
場面是戲劇性的。
第六十三節 想吹駱駝
其實,早在仇記將手中火把舉在兩人頭頂之前,欣瑩就已經藉著火把的光亮,覺得向這邊趕來的人似乎有些面熟,只是萬萬沒有想到,竟會是那個卑俗勢利的儒生。此時經火把這麼一照,彼此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了,即使先前想不到,現在也已經看到了。此刻,欣瑩的心情有驚異——真是陰魂不散,怎麼我走到哪裡都能遇到這個討厭的傢伙——更多的是厭煩,那臉色自然就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了。
仇記的心情更是複雜之至,這一點,從其臉上的表情轉換就可略見一斑:先是怒氣滿面的,既而是驚愕不已的,再往後就是尷尬非常的,直到此時的滿面困窘的。在第一眼認出對面就是那位能用眼睛把自己剜下一塊肉來的歷害小姐時,仇記也不知是出於心慌還是對這突如其來的場面沒個思想準備,手一抖,火把差點從兩人頭頂掉了下來,忙將另一隻手也伸了過去,兩隻手緊緊攥著火把,擎在胸前,眼睛想看欣瑩,又不敢看;不敢看,又想看。就那麼心在不焉地瞧著胸前的火把,佇在欣瑩對面,也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欣瑩身後的玲兒此時也把仇記瞧了個周詳,心道,我們主僕二人與這書生還真是有緣,居然能在這麼個荒山僻嶺裡遇到。心裡這麼想,嘴裡就說道,這不是那位公子嗎?怎麼這麼巧啊?
玲兒自然是不知道欣瑩對仇記的成見的。欣瑩雖然自小並沒有受過太多大家閏秀的禮儀教化,不過,生性善良的她處事為人還是為他人考慮得較為周到的。自己對面前的這個世俗書生看不上眼,但也不能就此拉著玲兒來強行附合自己的心情吧。一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善惡評論標準,自己的總不能代表所有人;再者,這書生也只是追求功利、一生平順罷了,並沒有就此傷害到誰啊,相比那些職業中人,只能說明他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