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出現了兩個人。這兩個人是剛剛從海水裡出來,全身溼透,筋疲力盡的癱倒在沙灘上,累得跟條狗一樣,大口的喘著氣。
兩人就這麼背朝沙面朝天,誰也不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不想說點什麼嗎。”
空氣裡寂靜無聲,只有海浪聲在耳邊此起彼伏。躺在沙灘上的他偏頭看向了她,距離自己三米遠的她直挺挺躺在沙灘上,身材高挑的她穿著一襲白色長衣,面色蒙著黑紗,手裡那把羽扇從未離過手。
“看夠了嗎?”她明明望著天,話卻是對秦白說。
秦白覺得這個高冷的女人不一般,做事果斷不說,看似少言寡語卻心裡跟個明鏡。這樣的女人是可怕的,也是秦白第一次見,他有一個感覺,這個女人是一個有很多故事的人。
秦白收回了目光,又躺了一會兒,然後起身站了起來走向了大海,在海水裡,他將身上的衣服褲子給脫了下來,只留下一條短褲。在海水裡將衣服褲子透了一遍,然後擰乾,拿著衣服褲子走向了一邊的礁石,將衣服褲子晾曬在上面。
穿著短褲的他站在礁石上,面朝這座島嶼,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感覺好親切。曾幾何時他也是在這樣的一座島上一個生活了近一年,魔鬼成長了一年,現如今又被迫來到了這樣的一座島上,怎能不親切?
“我去找點野果,我希望我回來之前,你能整理好你的衣服褲子。”說完,秦白就朝這座島嶼深處走去。
留下女子一個人直挺挺躺在沙灘上。
這一刻,她對這個男人感到了好奇,在她看來,客輪上發生的遇襲,以及槍擊,還有跳海,最終筋疲力盡死裡逃生來到這裡,按理說一般人遇到這些事都會恐慌和害怕,即使他不是一般人,也會有很多疑問問自己,可為什麼不問?反而像一個主人一樣享受這一切,難道他僅僅靠他的智慧洞悉了一切前因後果?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忽然,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驚飛了棲息在島中的飛禽。
直挺挺躺在沙灘上的她身子一抖,猛然間站了起來,一雙凌厲的雙眼投向了慘聲的來源。
這聲淒厲的慘叫以風的速度傳遍了整個島嶼。
這個島不知道有多大,整個島上都是茂密的叢林,藤蔓荊棘橫生,就像一個沒有被人踏足過的原始森林。據說這樣的地方是兇禽猛獸最佳棲息之地,也是吃人部落喜歡出沒的地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沿著慘叫聲方向進入叢林一路奔來的女子,還沒有接近慘叫聲源頭就嗅到了瀰漫在空氣中的殺機和血腥味,隱約不安的她下意識放慢了速度。腳下是大片的枯葉堆積在地上,讓她走在上面,都有種顫悠悠的感覺,而且這裡風不小,一吹之下,總有葉子被捲起來,還伴隨著響起一陣陣類似於鬼哭神嚎的聲音。隨著越來越近,那血腥味是越來越濃重。
忽然,她見到前方一個荊棘叢邊上站著一個人,這個人體魄強健只穿了一條短褲,正弓著腰哇哇的吐著什麼。
她認出了是誰,是他。
看著他前方的表現,心想是男人嗎?什麼事會把你嚇得哇哇嘔吐?然而當她走進了一看,一下子就體會到了他剛才的感覺,只覺得胃裡翻江倒海,一股股的酸水直往上溢,轉身一個弓身就哇哇的吐了出來。
烈日下的叢林裡,在他們前方是一個相對開闊的地方,這個地方地上堆滿了枯葉,旁邊白骨般腐朽的枯樹被斬了首,乾枯的枝丫伸向天空,似無語申訴。掛在樹枝下的兩條藤蔓繫著兩具屍體,被風沉重地吹動,衣衫被血溼透的兩具屍體雙腳自然垂地。
屍身隨著風微微搖晃。
繩圈勒緊屍體的脖頸,讓這兩具屍體的臉部肌肉均向下收縮,而喉嚨裡的舌根拼命伸出嘴巴,眼眶撐得很開,圓凸的眼球無神地盯著地面,或者更深的地方。
嚴格來說,這兩具屍體勉強算個人。
因為這兩具屍體脖頸以上都儲存完好,但下面身子就沒一塊好皮肉,全被刀給剮了,有些地方還都露出森森白骨來。
這是地地道道的兩具血屍,屍體下面的枯葉上還淌著好一大攤的血。這血裡混合著一大堆猩紅肉片,以及那慘不忍睹的五臟六腑和殘腸。周圍的樹枝和樹葉藤蔓上到處都有噴濺的血。
這是一個島,島被大海包圍,海風灌進島來,氣流一動,血腥之氣異常濃重。
見過不少兇案現場的秦白都吐了,都不能鎮定,何況其他人。
秦白這一吐,吐得那叫一個徹底,而她更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