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凱梓額上青筋凸出,太陽|穴更是突突地跳,死命掙扎之下,更是差點擺脫家丁們的鉗制,再次逃跑。
“沒吃飯還是怎麼地?都給我用點兒勁兒,好好抓住他。”陽凱青將手上的茶几腿兒一扔,四處望了望,想找根繩子將陽凱梓的雙手捆起來。
家丁們苦著臉,手上加重了力氣,都知道陽凱梓這人是最會記仇,等陽凱梓病好了,才不管這些家丁們現在轄制住他是為了他好,只會覺得吃了大虧,到時候指不定怎麼報復他們這些家丁呢。
艾芬知道陽凱青在找什麼,只是這裡是閣樓,雖然為了女眷們看戲臨時佈置了一番,又怎麼會有繩子這種東西。
四處打量了一番,夫妻倆的目光都落到了起隔斷作用的紗幔上。將紗幔撕成條狀,可比繩子強,起碼不會在人使勁兒掙扎的時候勒進肉裡去。
想明白後,陽凱青一把扯下一副紗幔,撕了幾下卻沒有撕爛,這紗幔可比他想象中結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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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芬見狀,忙摘下掛在柱子上的油燈,扯過紗幔的一頭,在火上將紗幔的邊緣燒出一個缺口,再用力一撕,就撕了一尺來長。
陽凱青大喜,要不是此地不合時宜,真想誇獎艾芬一番。不過他還是用眼神誇獎了艾芬兩眼。
艾芬瞪了陽凱青一眼,扔下手上的紗幔,聽見閣樓下的響動似乎也平靜了下來,忙問道:“母親來了?”
“恩。”陽凱青點了點頭,忙著將那些碎布條打上結,然後用這些布條將陽凱梓的雙手反綁起來。
做完這些以後,陽凱青拍了拍手,指著陽凱梓對家丁們,表情嚴肅道:“好了,將你們二老爺扶下去,先安置到外院兒,你們幾個啥也別幹,都給我看好了!要是再讓二老爺跑了,就別怪我不講情面!”
陽凱青平時很少板著個臉說話,此時這般做,隱隱透露出一股威儀,震得眾家丁們忙不迭地答應著,將陽凱梓扶下閣樓去。
拍了拍艾芬的肩膀,陽凱青看了一眼樓裡的三個小姑娘:“芬兒,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先下去了,母親還在樓下呢。”說完就徑直下了閣樓。
閣樓裡就只剩下艾芬和另外三個小丫頭了。
艾芬知道陽凱青最後一句話的意思,這事兒不是他們能管的了的了,必須要魏氏親自出馬處理才行的了。
一陣冷風吹過閣樓,艾芬看那婉兒凍得嘴皮青紫,忙開口:“姑娘們,這裡可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再說,這位婉兒姑娘的後背和裙子都被茶水浸溼了,要不趕快換衣裳的,只怕要生病的。”
兩個小姑娘大概也是嬌生慣養的,一遇見問題就開始六神無主。這種情況下,就將一直鎮定的艾芬當成了主心骨,兩雙清亮的眸子直直地瞅著艾芬:“啊!那怎麼辦?我們倆誰也沒帶衣裳來啊。”
艾芬可禁不起這種美女們這般盯著她看,忙說:“我的身量和她相差不少,只怕穿不得我的衣裳。不過我有個貼身丫頭的身量和她差不多,年前做了兩身新衣裳還沒來得及上身,要是婉兒姑娘不嫌棄,就去我那裡換衣裳吧。”
“那就麻煩大嫂子了。”兩個小姑娘拉了婉兒一把,婉兒依舊木呆呆地,動了動嘴皮子,吐出一句話來:“我要去找姑姑,我要去找姑姑……”
“等換了乾淨衣裳,”艾芬拉過婉兒,像是哄小孩兒一般拍了拍她的背:“就帶婉兒去找姑姑好不好?”說完,又扯下一副紗幔,當披風一樣裹在婉兒身上。
哄著婉兒下了樓,艾芬氣得差點兒背過氣去,這魏氏溜得也忒快了!臨走之前沒給她留個掌燈的婆子也就算了,連盞燈都沒給她留!這天都黑盡了,難不成還要她摸黑走路?
“你們在這裡等我,”艾芬指著戲臺子後面透著光的棚子:“我去那邊借一盞燈,這麼黑,沒有燈可不好走路。”
兩個小姑娘扶著婉兒,乖巧地點頭,艾芬連忙朝戲臺子那邊小跑過去,心裡氣憤,這陽凱青腦子裡都是豆腐不成,這種事情也想不到。
從戲班子裡借來一盞人家唱戲用的宮燈,艾芬點著之後,帶著三個姑娘回她住的院子,半路上遇見小梅,艾芬的心裡才平衡了一點兒。
一路上,艾芬不動聲色地套話,得知婉兒名叫徐婉,是另外兩個姑娘的表親,卻不是陽家的親戚。
說起徐婉這姑娘也真夠倒黴的,好好地跟著父母去嫁到陽家的姑姑家做客。父母走時,姑姑徐氏憐惜外甥女,便硬留下來多住一段時日。
這本來也沒什麼,誰知道就碰巧就趕上了趙氏的喪禮,徐婉的姑父和陽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