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元紹眉頭一跳:“你確定沒看錯他們是走的那條路?”
“沒錯。我偷偷聽的那個高個子馬伕在說什麼‘跟蹤,不懷好意,引開’什麼的。”七斤摸著頭一臉憨傻。
刑元紹撐額頭沉思。
很快就招來一名親信心腹,耳語幾句。親信聽令而去。
胖老闆娘經驗豐富,見多識廣。對這一撥人很恭敬客氣,一點不敢做手腳,端茶倒水的很熱情。還支使著傻小子七斤去鎮上賒幾斤肉招待他們。
刑元紹謝絕她的好意,等到那名親信回報後,起身告辭。
看著他們轉入的方向,胖老闆娘很不甘心:“這都騙不到他,可惜了。”
被差使去鎮上的七斤冒出頭:“放心,我在水壺裡下了無色無味的迷藥,相信過不久,這撥人就會昏倒路邊。”
“是嗎?走,看看去。”胖老闆娘大力誇:“還是你小子油頭,竟然敢當著這麼一夥凶神惡煞的傢伙做手腳?”
“嘿嘿,他們不提防我嘛。”七斤的樣子真的很有迷惑性。
長相非常普通,沒有一點特色,眼神傻呆呆的,又不修邊幅,一般人都當他是傻子。誰都不知,他精明的很。
其實想想也是。七斤若是傻子,精明的胖老闆娘怎麼會用他呢?
刑元紹聽親信回報。岔路那邊追尋,並沒有發現江三他們的蹤跡。那邊也有路邊茶水攤,攤主收了打聽費,賭咒發誓並沒有看到有馬車經過。
聽到這樣的回報,刑元紹果斷離開這家客棧。
雖然知道是七斤那小子在撒謊,可是看他傻呆呆的樣子,也就懶的追究了---正常人誰會跟一個傻子計較?
誰知,離開大約沒多久,有親信便覺得昏昏沉沉的,好像沒什麼精神。
刑元紹立即停馬樹蔭下,一檢查,竟然是中招了。
所幸發現及時,個個都隨身帶有各式解藥,服下後,情況明顯好轉。
便有親信氣憤的表示:“一定是那家黑店暗中下藥,不能饒了他們。”
“沒錯。那傻子還故意引導我們走岔路,居心叵測,實在可惱。”
刑元紹聽進去了,卻沉默小會,才堅定:“繼續趕路。”
“可是大當家的……”
“與江前輩會合才是當務之急。”刑元紹分得清輕重:“也不知他們有沒有中招?”
“……是。”
教訓黑店老闆娘出口氣是應該的。可是他們的主要任務不是擺脫追兵,平安無事的迴歸山寨嗎?他們這麼強悍都不小心中招,江三那一撥人會不會出事了?
“小喜,出事了。”蔡換兒大驚小怪。
小喜本來昏昏欲睡,被她嚷醒,睡眼惺鬆:“什麼事呀?我好睏啊。”
“別睡了,翻翻你的錢袋還在不在?”蔡換兒著急:“我裝銀子的荷包不見了。”
“不會吧?”涉及到錢,小喜一個激靈就清醒了。
她趕緊上下其手摸自己,腰間荷包還在,可是懷中裝碎銀子的手帕不見了。
“怎麼回事?明明我記得進客棧那會還在的?是不是掉在馬車裡了。”
章媽媽和毛嬸也搜身自查,鬆口氣:“我們的銀子沒丟。”
“怪事了。”蔡換兒又細細把自己全身摸遍了,驚呼:“什麼時候掉的?我怎麼一點動靜都沒聽見?”
“我也是。怎麼就不見了?”小喜翻馬車角落,一無所獲。
冷靜下來,蔡換兒翻眼琢磨:“難道是黑店肥婆偷了去?”
“不可能。那肥婆好像沒怎麼捱過咱們?”
“對哦。我們跟肥婆都沒近距離接觸吧?讓我想想……”蔡換兒沉思,把方才有客棧的舉動一一回想。
“哈,難道是他?”
“誰?”小喜心裡隱隱也猜到她想說什麼?
蔡換兒定定看著她:“七斤。”
“他?不會吧?”小喜沒底氣的否認。
“小喜,你記得不?他不是在馬廄昏倒了嗎?我們是不是著急過?是不是還幫著搶救來著?”
小喜緩緩點頭:“是。我帶半扶半拖把他挪到馬廄陰涼的地方呢?”
“那就沒錯了。就是這死小子乾的。”蔡換兒咬牙切齒。
章媽媽和毛嬸兩個對視一眼,不敢相信:“就是那個傻不愣嘰的七斤?”
“就是他。”蔡換兒很肯定:“他在裝傻充愣。我靠,竟然把我都騙過去了。”
小喜幽幽道